“少谷主,有人前来找一位少侠……是找那位戴着白枼师叔令牌的少侠。”阿琸小声提醒道。
白枫转身走至门前,掀开帘子,看到气喘吁吁的谢三娘。
谢三娘透过门帘远远瞧见床榻上的男人,下意识就想冲进房内。
白枫挡住她的去路,问道:“姑娘稍安勿躁,敢问与这位少侠是何关系?”
“他是我师兄……姓晏,我们中途遇刺,路上失去了联络,那块牌子……是我托付给师兄的。”
他顿了顿,意识到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将谢三娘请入内室。
谢三娘看见晏沅静静卧床,连沉眠之时都一副紧张神色,看得她心中都揪起来。她跪在榻旁,眸光落在晏沅被刺穿的胸口。
她第一次认真看清晏沅的现状,身形止不住颤抖。
谢三娘起身抓住白枫的手,恳求道:“烦请您一定救救他。”
白枫浅笑,轻轻拨开她的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姑娘稍安勿躁,请用茶。你既说令牌是你托付予他,那敢问姑娘与我舅舅又是何等关系?”
谢三娘娓娓道来:“白枼前辈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过是前辈好友的一位徒弟,前辈担心我再遇险,便将令牌赠予我。”
白枫没有选择再追问下去,只是点头会意,朝她道如今现状。
“你是说,师兄无药可救了吗?”她眼神诧异,不敢相信。
察觉到谢三娘的情绪波动,白枫神态温和淡然一笑,从淡紫色长衣袖中取出一瓶药,置于谢三娘手中。
“如今杏林居大小事务繁多,我无暇顾及。不过既然是舅舅所托付之人,我白枫必然全力救助。此药是续命之药,姑娘一日喂一颗便可。救人之事我必当尽力而为,若有消息便来通知姑娘,姑娘不必担心。”他作揖告退,余下谢三娘一人。
谢三娘回忆当初种种,愧意难当。从最初拜入玄衡派,到师姐的悉心照料,如今又是师兄为护她而中毒生命垂危。还有为救她而生死未卜的朱小蓉,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辜负太多,对师兄师姐的恩情难以偿还。
她眼眶湿润,终究是咬唇忍了下来。其实大家待她真的很好,她却总是不甚自知以此为荣。
“对不起……师兄,总是麻烦你们保护我,三娘以后会好好练功的,不拖累大家。”她吸了吸鼻子,看着面色难看憔悴的晏沅好一会才缓过来。
窗外洒入一束暖光,花香淡淡。晏沅依旧沉默,谢三娘从未如此仔细观察过这位大师兄。此刻从头到脚,她终于有机会认真细看。
师兄的胸口除了新伤还有旧伤,手掌覆了一层略厚的茧,常年练剑,关节处也避免不了擦伤。他的腰间仍旧挂着一串珠玉,玉佩上纂刻着兰草,靛蓝色的流苏坠落床榻,多年损耗,流苏已经略有脱线。
她向阿琸寻来针线,小心翼翼扯下晏沅腰间的玉佩,一针一线修补破损的流苏,再给玉佩拴紧。
也许是习武的原因,玉佩背面还有几条细微的划痕。
“好了,师兄,这也算是三娘能报答你的一点小事吧,”她将玉佩放置晏沅枕边,看着他出神,“但愿你早日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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