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居内,晏沅若有若无恢复了意识,身体细微颤抖。
贯彻全身的疼痛似乎有所好转,他只觉自己仿佛沉睡了几个世纪那么长。许久没有睁开眼睛,连窗外洒入的月光他都觉得无比刺眼。
晚风微凉,风里飘着雨后水一般的花香,身畔传来细微不可察觉的呼吸声。晏沅艰难侧头,他的眸子似乎被一层水雾笼罩,看不出情绪。
谢三娘趴在床边无声睡着了,额头上的碎发垂到一侧,长发随意散在床畔。她呼吸轻盈,手中还攥着晏沅腰上的玉佩。
不知是不是谢三娘听错了,还是她在做梦,她竟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笑声。恍如雨中蜻蜓在池中留下一个涟漪,令她心头痒痒的。
再醒之时,画面已经变成谢三娘躺在床上,而晏沅坐在床边的境况了。
晏沅换了一身干净的草白色衣裳,青丝却没有如常绾起,搭在肩头遮盖着他的侧颜。周围除了风声便只闻他的翻书声。
兴许是他听觉灵敏,不出一阵便察觉到谢三娘的动静。
“醒了?若是累便再睡会。”
窗外的光线柔和,打在晏沅身上似乎给他镀了一层光。他那句话,谢三娘从未见过晏沅说话这么温柔,她听了心头止不住一颤。
她察觉到手中的异物,惊诧道:“师兄……这个还你。还有我这么睡了你的床,对不起。”她半低着头,不敢与晏沅视线碰撞。
“不用道歉,玉佩……谢谢你。”他早就知道玉佩的异样,不出意外也是谢三娘帮他修补完好的。
思及此,谢三娘提起朱小蓉的事,却意外从晏沅口中得知她已经回门派了。事发突然,谢三娘还未反应过来。
“我们也尽快回去,师父闭关,门派事务众多人手不够,耽搁不得。”
玄衡派藏书阁顶楼,一道阵法加持封死了去路,而《逐云剑法》正完好无损躺在此处。
祝湘以手中剑为破阵之法,开始施展内力附着剑身。她口中念念有词,努力控制着泄出的内力。为免被他人察觉,她不能动用太多内力破阵,当下只可先破一半,再待合适时机蓄力一击。
阵法中心的铁铃铛受内力影响开始晃动不止,下一秒阵心的红绳开始撕裂崩断。铃铛借势摔落,发出异响。
可仅仅一会儿祝湘便察觉异样,除了崩断一根红绳,整个阵法再无波动,凭她这放出的这点小小内力完全无法撼动。
“明明当初我看着师父施法设阵的,为何会……”她不解。
莫非有人一早就察觉到《逐云剑法》会被盗,特地来加固阵法?
祝湘心感不妙,如若有人一早便留意她的行踪,又会是谁。为何偏偏没有阻止她掌管玄衡派事物,任由她作为。
“该死。”祝湘蹙眉咬牙切齿。心中大胆猜测,倘若当下无人阻止,那便是想来一局瓮中捉鳖要将其他人一举拿下。
楼下某处忽然传来动静,祝湘迅速回神关上门装作一切若无其事。
她想,自己的计谋连梵云派都毫无察觉,如今一定不能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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