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谢三娘的婚期越近,发生的怪事便越多。
先有蜀王孙划伤了腿不能来见她,后有皇帝旧病复发休朝五日。
谢三娘百思不得其解。如此看来,皇帝旧病复发,若是拖到婚期当日,那她与晏九的婚事便要延期。
晏九也是奇怪,前几日说伤了腿。可婚期已近,他总不该几日毫无音信。
思考间,盈香喘着气跑到谢三娘跟前。
“你先歇会。”谢三娘走到一旁给她斟茶倒水。
“公主,你要奴打探的,奴探到了,”她凑到谢三娘耳边,“是赵姬。她同大祭司本无交集,可近半个月同大祭司走得很近。”
“赵姬?大祭司?”谢三娘重复这两个名字,“他们俩怎么会扯上关系?赵姬不是一直在皇帝跟前侍疾吗?”
就连皇后都没机会侍疾,这五日一直是赵姬侍奉。她怎么会同大祭司走得近。可若是想彼此沟通,倒也并非只有见面一种办法。
谢三娘沉吟片刻:“可还有看到什么。”
“还有,那日跟在大祭司身后,我在巫殿门口看见他同你另一位教众说了什么。”
“他们说了什么?”
“好像是,‘王巫血脉只余下二人事需尽快,我会用引梦术困住他二人’,那巫殿阴森得很,奴看了也害怕。”盈香想起来时的情景,还忍不住抖了抖。
王巫血脉只剩下二人事必须尽早处置……
那二人,指的是谁?
还有大祭司口中的引梦术,又是何物?谢三娘知道自己身处之处是假象,这是否也是大祭司口中所说的引梦术。难道她是因为被人施下引梦术才回困在幻境之中?
谢三娘再三确认盈香是否有被人发觉,盈香百般否认绝无被人发现,她方才松了一口气。
可即使如此,她心中仍有疑惑。
书中并无提及王巫血脉之事,这个大祭司来历不明,身世更是扑朔迷离。皇帝老儿到底是如何信任他的?
再过七日便是婚期,届时是否会出什么意外不得而知,她必须抓紧时间。
她在院中来回踱步,迟迟想不出下一步行动。末了,她终于决定先去晏九府上看看。
谢三娘换了男装,带上几名随从,低调出宫。
到达王孙府邸时,已经天黑。府邸的下人看她穿着普通,以为是护卫,也没多问。
谢三娘进府便径直往晏九卧房而去,可她打开门,却不见晏九踪迹。
忽然,她听到后院亭中传来咀嚼的声音。她循声而去,远远看见晏九正坐在院中喝酒吃肉。
晏九身材修长,身披锦缎斗篷,手持酒盏,神态慵懒,吃得有滋有味。
他似乎察觉到谢三娘的靠近,停下动作转头朝她望来。
两人四目相对,皆愣了一下。
晏九看她这身装扮,眼神有些陌生,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但意识到是谢三娘,他的视线很快又收回,又恢复了平常神态。
晏九将酒碗搁在石桌上,没说话。
“你不是受伤了吗?没事了?”谢三娘蹙眉坐下。
她刚坐下不久,身旁传来一声吆喝:“小心!”谢三娘听闻这一句话立刻抬手捂住嘴巴,惊恐地瞪大双眸。
晏九猛地扯过她的手,将她带进怀中,接着谢三娘便是听到一阵兵器碰撞声。
“晏九!”谢三娘大喊一声,想挣脱出来。
就算是有婚约这未成婚也不能搂搂抱抱啊!
晏九紧紧箍住她,不让她动弹分毫,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目光看向暗箭来处,他一脸冷漠,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人来了,等他走了我们再出去。”
“你不放开,一会我怎么出去?”谢三娘气急败坏,一张脸憋得通红。
就算是昔日在玄衡派晏沅教她练剑也同她保持分寸,不会这般无礼。这人长了一张同晏沅一样的脸,倒是无耻得很啊。
谢三娘还在震惊中没反应过来,他已放开她。
“你……你方才怎么知道有人?”她连忙回神起身。
晏九笑容邪魅:“我猜的。”
“猜的?你……”她不满瞪向晏九。
晏九却不再理她,站起身来,走到那支暗箭旁,拔下箭,握在手中仔细观察。
“箭身涂红漆,真是少见。如此引人注目,竟不怕被人查出来历。”晏九眯起狭长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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