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中,容箐坐在床榻旁为谢三娘把脉。她的眉目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过了半响之后,她放开手,站起身对晏沅说:“师兄你说她短暂呢喃过,应当时她有所好转了。不过还需继续用药,倘若她醒了,不要让她走走动动,多歇息。
晏沅点了点头:“我知道。”
容箐走到门口,将门掩上。房内再次安静下来。谢三娘安静的睡颜在眼前浮现,晏沅听了容箐的话心里却没有轻松。
他是日日照顾谢三娘的人,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他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褐色药丸塞进谢三娘嘴里。
晏沅叹了口气,把她扶起靠着自己坐着。开始合眸运气,用内力引导谢三娘腹中的药力流通,给她疗伤。
然而这个举动却让谢三娘皱紧了眉头,似乎很痛苦。
时间在慢慢流逝。
晏沅额上渐渐渗出薄汗,但是他的双眸依旧紧闭。
过了许久之后,谢三娘终于舒展了眉头,又沉沉昏迷过去。
晏沅长长吐了口浊气,收回掌心的内力,睁开眼睛望着昏迷中的谢三娘。他轻叹了声,替谢三娘掖好被子,站起身往外走。
他刚走几步就听见谢三娘的呓语声:“阿九……别睡。”
他猛然停住脚步,回头奔向她。
谢三娘的睫毛颤了颤,依旧紧蹙着眉头,脸色苍白如纸。
晏沅只能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试图唤醒她,希望她听得见,听到了他的呼唤。
没过多久,他只觉胸口阵痛。但并不在意,应该是方才内力用得过多,导致血液逆行的缘故,他早已习惯了。
他强忍着难受,又唤了一声三娘。
万籁俱寂。
他的唇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额发,轻声说:“当真是嗜睡,等你醒了该罚你练剑了。”
他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这才离开房间。
如今已是入秋时节,院中一副金黄色的叶子铺满整片小院。
天空蔚蓝如洗,碧水澄澈。偶尔会有几朵白云飘过,带来微凉的感觉。阳光明媚而温暖,照射在树梢之上,洒落下斑驳光影。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仿佛被什么东西牵扯了,又仿佛只是心底某些情愫的宣泄。
晏沅站在庭院中,望着那些一切如常的物件摆放,忽然想起了离开之前,也曾有一个人站在这里与他拌嘴。
自他们从南诏回来后,江湖已经陷入平静。铸剑门秘宝重现于世,可那并非所为的升仙法宝,而是记载多年来铸剑门的历史,以及古老的铸剑手艺藏书。
梵云派与邪神宫因此也一拍两散。
当初强行破坏幻境的司炽,也已消失不见,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江湖已经许久未曾这般平静了。
晏沅望向远处的天际,心想着也不知这段时日过去了,潮音宫不知情况如何。如今一时安宁,他也应回去一趟了。
“阿沅。”
晏沅转头,看见一个面相和蔼戴斗笠的刀疤男人朝他抱拳施礼。
“尧叔!”晏沅惊讶不已。他原本以为尧叔会留在潮音宫,没料到竟然会来到这里找他。
尧叔摘掉斗笠,露出一张苍老的脸,他对晏沅笑了笑,随即说:“我已经跟宫主请示过了,阿沅若是需要,可以带那小丫头回潮音宫医治。”
晏沅一怔:“好,尧叔你且告诉师姐,我不日便回潮音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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