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给旁边的姑娘也挑一个香囊吧。”卖手工香囊的老妪瞅着谢三娘身旁面戴白纱毫无表情的晏沅,一个劲推销自家产品。
自从谢三娘说要留在裘都,晏沅拿她没办法,嘴上说放纵她自由活动,但还是选择出门跟着她。美名其曰,怕心怀不轨之人借谢三娘顺藤摸瓜再找上他的麻烦。
故而每每谢三娘出门,晏沅都身着粗布衣裳带剑跟在她身后,头戴斗笠脸覆面纱。
“就这个了。”谢三娘挑出一个橙黄色绣有金银花的香囊,转手从袖口掏出几个铜板。
“天色不早,该回去了。”晏沅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客栈似乎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谢三娘攥着钱袋子咕哝了几句,晏沅没听清,她又故作不悦道:“你若是急着走,大可不必跟着。反正……我又不是不识路。”
谁知晏沅有意无意冷笑了一声,回道“:好。”
这回他的妥协似乎对谢三娘来说过于容易了,明明前几日她拒绝这厮无论如何都会被强行拽回客栈,今天怎的转性了?
不过,他倒是真的走了没有再偷偷跟踪。
夜幕降临,裘都的夜晚并不清冷。街上满是服饰各异,来自五湖四海的各门派弟子。连平日里关门闭户的赌坊也偷偷开业。
谢三娘走到茶楼门口,又顺着人流四处闲逛,最终同一个衣着神秘的某门派弟子买了一串糖葫芦。虽然衣着神秘,不过她见不少人上前,应该也不足为惧。
她剥开裹着糖葫芦的包装,刚要下嘴。
“姑娘,香囊掉了。”那衣着神秘的弟子声音清冽,甚至听起来略带少年特征。
谢三娘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方才转身去接那个橙黄色的香囊,“多谢。”伸手之时,香囊早已染上另一股异香。
待人已走远,少年方才露出诡异且不正常的偷笑。
“谢三娘……多谢了。”
毒宗老巢内,瞩目的圆环式的建筑,纸扎的红灯笼随风飘摇。来人推开高大的木门,一阵草药混合的异味喷涌而出。
墙上有数十个被铁链吊起的人,有的早已脱水而死,在高温之下烘成干尸。最靠门口的几具尸体则死因不明,尸首已经高度腐坏,但草药异味浓郁,将尸臭也掩盖了过去。
来者戴着铁制的黑色面罩,面罩上雕刻出一副青面獠牙的模样,他身上的黑金衣看似柔软却很有硬度,腰间别有一把锋利的长刀。
“宗主,邪神宫的单子,还接么?”
白蔺用一只铁勺搅动着砂锅中粘稠发黑的药,“只要在所及范围之内。”他的长发垂落在面庞两侧,面容不清。
来者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又问他:“司炽还在裘都,我们何时下手?”
白蔺熄灭了炉下的火,忽地抬头看向他,那双眸子里饱含仇恨阴郁,还有来自杀人的快感。
“不要打草惊蛇,等冷清了,再让司炽出手,”他的目光直勾勾落在那几具尸体上,“让司炽,好好盯清楚。残红剑和铸剑门的消息,也要一滴不漏带回来。”
良久,他怪笑道:“上次送来的人,也不够用了,药还没喝完,就死了,”他挑眉,“再去挑几个好的带回来。那几个死了的,帮我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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