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年,边塞常有戎狄侵犯,每每都是戚衾领兵大败戎狄。
叶篱听取了戚衾的意见,用上了剑,果真轻松了不少,在敌军中宛若游龙,来去自如。久在沙场,他也积累了不少功夫,立了不少战功。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莫约是元宵前吧,其实他早就回来了,只是没有告诉李缪清。他从没见过李缪清笑,那日元宵,他终于亲眼见到了。
她手里还捧着一只用竹条和白纸掐的纸灯笼,上面隐隐约约写了几句诗。潘辞比她高了一个头有多,身上披着白色的狐裘,里层着了件米白色的长衫,头发一如既往地散在脑后,他就站在李缪清身侧,两个人在灯火的映衬下有说有笑,应该是在打灯谜吧。叶篱是隔着人流瞧见他们的,就在不远处的长街上,他手中还提着一个大食盒,衣襟里还藏着他从边疆带回来的想寄却没有寄给她的信。人潮汹涌,唯独她与潘辞,她的笑,都那样扎眼。
“先生,你可猜到了?”李缪清指着最下面那个灯谜,笑着问他。少女眉眼弯弯,这个从前木讷不笑的女孩,此刻仿佛真的有了活力有了生命般,星子眸,柳叶眉,两丛微卷的青丝垂在脸侧。
潘辞还在思考,她便只是笑笑,循着人流的方向看去,她终究是没有看到叶篱。往天上仰望,有一轮半月,在浓云之中勉强能看清。
有那么一瞬,她下意识便觉得那是叶篱,那身绣着红梅的青灰色衣裳,那分明就是他。
仅是少了一个回眸,便错过了。
恍惚间,潘辞已经答完了灯谜,举着两串奖励得来的糖葫芦递给她。看着面前的人儿啃了一口,平日里少吃甜食的他也没忍住口。那日,潘辞决定离开太学,收拾物件时,李缪清闯了进来,一口一个不忍独留先生一人离开,直到最后,她说是自己一厢情愿。
潘辞待她仍如旧,是师生,是旧友,是知己,唯独,他不会答应她的一厢情愿。
“先生。”
“如何?”
“我想去寻一个人。”
叶篱回来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应当是碰壁了。
“叶小将军,您怎么回来了?”下人明明才见他出去,此刻回来又脸色煞黑。
叶篱把食盒放在地上,恼道:“分给下人们吃吧,我要练剑了,别到我院中打搅。”说是练剑,结果他嘭一声关了房门。从衣襟里掏出几封信,想撕碎,又不了了之。拳头揍在砖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俞想俞不快,冲出小院从管家手中夺回了食盒,抽开盒盖取了块梅花状的糕点狠狠地啃了一口。
管家见他此举生生地愣在原处,原本下人们还盼着今夜能有口福吃上糕点,怎料到又是一场空。
叶篱知道,自己这是吃醋了,但偏不认。扫撒的侍女都小声笑着,说将军这是被女儿家回绝自己吃瘪了。
“闭嘴。”他略恼。
虽是生气,只是这人,他还是要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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