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边疆。
比起长安的灯火通明,漠北的亮光是由天上的繁星照射在细沙发出的,细细碎碎,不一样的气息。
银白的沙丘不远处,还有零星的火光。
火堆里劈里啪啦的响着,冲天的火星代替了星星。
周围有一群穿着麻衣的汉子,正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
“听说了吗?前些日子来了个朝廷的武将,据说是得罪了陌寒那家伙,被贬到这里了。”
“啧啧,没上过战场的家伙,只会纸上谈兵,咱们这环境,可比那长安差远了,你们说,他能撑多久?”
“我赌三天,一只兔子。”
“五天,虎尾一条。”
“一天!他别不会是像之前的武官吧?”
“哈哈哈哈!”
人群里爆发了一阵笑声。
“呵呵。”大家背后一凉,回头一看。
钰甫正站在一群人后面,手里还拿着两坛从国都带来的酒。
一群人瞬间无言。
钰甫也没说什么,找了个空位,席地而坐。
“大将,对不起!”一众人齐声说道,并抱拳微躯身子。钰甫一点废话也不想讲,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坐在下吧。
钰甫把酒分给了周围的人,也没人客气,掀了红布,抱起就是几大口,又递给下一个人。
“大将,您不来一口吗?”
钰甫摇了摇头,只痴痴看着天上巨大的明月。
同时看向明月的,还有身处长安的新帝——杜阳琛。
“殿下,这夜已深了,请您就寝,已保龙体无恙。”旁边的侍从恭敬道。
杜阳琛轻笑了一下,“这也是我皇叔的吩咐。”
那侍从不答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杜阳琛见没用,就把手里提着毛笔丢在了砚台上。“那你去准备洗漱吧。”
侍从退了出去。
杜阳琛眼神幽暗,他当然知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只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当他得知钰甫被陌寒贬到大漠的时候,差点没提剑去砍人,要不是有蒋槐安的阻拦,他现在估计还在牢里。
“呵呵。”杜阳琛又笑了一下,也就只有他那皇叔看不出来养在府里的质子是只“狼”了。
要不是那质子提出交涉,他最先开刀的,就是那个质子。
只可惜……想到这里,杜阳琛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灰尘抖落了一地。
连自己心爱的人都留不住。
钰甫望着月亮,只是在想他的小皇帝是否安全罢了。
在那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在那个混浊不清的地方,一切都是自私的。
钰甫放不下心,这个从小就是他带大的孩子,遇到事情总是直愣愣傻干。
如今,两个陪了对方半生的人,却只能在同一个月光下,思念着。
陌寒此刻也抬头,窗外树影婆娑,树梢之间约莫透着点光亮,把天上的皎月分成了碎片。
陌寒轻轻敲打着窗棂,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丁香隐生,仍留踪迹。
花满月逢,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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