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逸从床上醒过来时,太子早就走了,床边坐着的,是杜鑫海。
“你还没走?”楚辰逸有些诧异。
杜鑫海合上书,反问道:“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走?你可不希望你仇还没报,身体倒先垮了。”
“没那么严重。”
“那你现在下床试试?我估计你现在走路都困难,你身子本就不好,还要走这条路,何必呢?”杜鑫海叹了口气,他总算理解为什么楚公对楚辰逸这么不放心了。
楚辰逸有些头疼地闭上眼,说道:“休息一阵即可,现在太子手上已掌握了大部分权力,那老头身边除了金庆初和韩颖青就没有人了,杀了那老头,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行,你从宣国皇室到梁国皇室,谋划这么久,我也不能辜负你的信任,段王那边,就让你哥和凌王他们盯着吧,我留在梁国,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楚辰逸面不改色地问道:“你已经告诉他们了?”
杜鑫海回应道:“昨日送出的信,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才能收到。”
“既如此,你想留下便留下吧。”楚辰逸睁开眼,往上拉了拉被子,又道:“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我真服了你了,你现在这样还要出门?安心在床上待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杜鑫海没给楚辰逸留下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外,关上了门。
楚府内,楚珺彦一个人坐在房里,喝着闷茶,他向前来禀报的下属静静问道:“查到了吗?”
“大少爷,二少爷似乎是和明盈公子一起离开的,有人说看见了他们乘同一辆马车走了。”
楚珺彦放下杯子,轻叹了口气,他有些担心却也放心了一半,有杜鑫海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作为兄长不能完全放心得下:“继续查,查清楚他们去了哪。”
“是。”
一日后,楚辰逸主动去找了太子,特意用帷帽遮住自己的面容,不让其他人怀疑。
“先生挑的时间真是妙。”太子正一人摆弄着围棋。
“既然殿下已经答应我,我自然要挑个时间再来和殿下单独聊聊。”楚辰逸礼貌地微笑着。
“本宫确实已经挑好了机会。”说着,太子在棋盘上放置了一枚黑字:“几日后,父皇的寿宴,本宫可以带身为东宫客卿的你去,但本宫不会亲自动手,这最后一步棋还是要你来下。”说着,太子看向了楚辰逸。
“我明白。”楚辰逸顺着棋局,放置了一枚棋子。
宣国京城,楚珺彦已收到了杜鑫海寄来的信,正巧此时,段王府的人前来告诉楚珺彦,段王要找他。楚珺彦很干脆地跟他们去了段王府。
进入段王府,段王正喝着茶等他。
“参见段王殿下。”
段王示意他坐下,楚珺彦坐在了他面前。
“想必二公子已经在梁国了吧,不知他是否顺利。”段王微笑着,不知这笑是好是坏。
“殿下是如何知道的?”楚珺彦目不转睛地盯着段王,此时,他的内心已有千万种猜测。
“唉呀…”段王低头苦笑一下:“事到如今,你们何必来提防本王呢?你可能会觉得本王这人很奇怪,为什么要在暗地里涉政,而表面上从不论朝政。”他近乎是自嘲地笑出了声:“本王曾经确实惦记过那皇位,不管是结党营私还是贪污受贿,亦或是陷害忠贤,本王都干过,这些全部是为了坐上那龙椅,可现在却完全提不起兴趣,还是老了,老了。”
楚珺彦十分淡定:“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难道这些不值得说吗?楚公,本王不是傻子,现在的局面,若是本王跟你们斗,必输无疑,本王那徒弟若是想告诉皇帝,那起叛国之案的幕后主使是本王,本王也无话可说,本王累了,不想争了。”
楚珺彦的疑虑没有消失:“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为了告诉二公子,不必再盯着本王,本王不会有什么动作的。你们的幕后主使就是他楚辰逸吧。我行医者之道,已有二十余年,不知可否抵一世罪孽。”
“若段王殿下没有别的事,臣就告退了。”楚珺彦知道再谈下去也没什么了,还是回去吧。
第二日,便传来了段王告老隐居的消息,楚珺彦这才相信了段王说的那番话。
半夜,梁国京城的某处宅邸内,楚辰逸又做了噩梦,他被突然惊醒,之后便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咳嗽声引来了杜鑫海,他赶忙帮他把了把脉,确认是毒素发作了。他又立刻取出药丸给楚辰逸服下,这才好些。
“辰逸,你是梦见什么了,一醒就发病。”杜鑫海觉得很奇怪。
“不足为奇,我睡觉时,兄长总会暗中命人在我房内点一株定神香,现在好些时日没有,梦魇自会找上来。”
杜鑫海朝四周望了望,又将视线移回楚辰逸身上:“可这里没有定神香,还是先将就一下吧,明日就是梁帝的寿宴了。”
“嗯,你去睡吧,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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