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穆临和楚珺彦带兵前往苑扬城的路上，穆临向楚珺彦问起了他跟来的原因：“这种战事，你为何非要跟来？我身边还有黔儿能搭把手，不缺你。”

两人骑马走在队伍前方，楚珺彦没看穆临，他望着前方的路，似乎在思念什么人：“我弟弟还在长公主那，我放心不下。”

“不要多想，以辰逸的才智，不会有事的。他这孩子，就是太冲动了些，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你商量商量。”

“他不会跟我商量的，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同意。”楚珺彦加快了点马的速度，走在穆临的面前，穆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加快速度跟上去了。

到了苑扬城，只见苏蕊站在城墙上，俯视着楚珺彦和穆临：“穆将军，楚公，先别急着动手，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穆临觉得这话十分可笑，他豪爽地道：“长公主莫非觉得我们武官会文官的那一套？在我眼里，战场上只有血腥风雨。”言毕，他拔出了剑，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有楚公在，穆将军如此鄙视文官可不妥。”苏蕊示意地看了看楚珺彦，楚珺彦只是皱了皱眉，没有答应要交易的意思。

穆临不想再废话下去，命令士兵们动手：“准备…”正当士兵们各个准备拉开弓箭时，苏蕊拉了一个百姓上来，身边的士兵把刀架在那可怜百姓的脖子处。

长公主镇定自若地朝楚珺彦和穆临道：“若想让他死，你们就尽情开打吧。”那双深邃的双眸似是能看透一切。

楚珺彦警惕地朝她道：“你要做什么？”

“若你们开战，本宫便杀了这一城百姓，你们觉得是本宫的人杀得快，还是你们打赢奚将军快？”苏蕊的微笑透着些许挑衅。

“你…”穆临犹豫了，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不该被卷入战争。

楚珺彦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他冷静下来，随后走上前，对苏蕊道：“要怎样才能放过这一城百姓？”

“只需要你和穆将军其中的一人，就能换这一城百姓。”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楚珺彦想得严谨，也不着急答应。

苏蕊显然没有中楚珺彦的话语之术：“你觉得你信不信重要吗？”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你信与不信，都只能信。

楚珺彦深吸一口气，望向城墙：“好，那就用我换这城百姓吧。”他没有回头看穆临，他知道现在穆临的表情不会好看。

穆临冲上前，抓住楚珺彦的肩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是苏蕊，萫奕长公主，你去就是送死！辰逸还在她那，你去，正中他们下怀。”

“那你呢？你是大宣的护国大将军，你没了，大宣怎么办？！皇上怎么办？！我只是个小人物，就算不幸死掉了，也不会对大宣造成什么影响。”楚珺彦拍开穆临的手，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去。那凛冽的眼神让穆临明白，他阻止不了楚珺彦。

苏蕊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城门打开，奚同尧的士兵缴了他的剑，把他押了进去。而穆临和他的部下只能眼睁睁看着。

“将军，真的不开战吗？”潘黔也心有不甘。

“不费一兵一卒，费一个军师，换了整座城，这笔买卖，对大宣而言，是划算的。”穆临握紧了拳，憎恶地盯着城门：“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们现在只能按兵不动，不能让珺彦的心血白费。不过，我们一定会救回他的。”

雅灿里，方芝向还在整理资料的楚辰逸转告道：“楚公子，殿下让你过去。”

楚辰逸放下手头的事，跟着方灿过去了。一路上，楚辰逸就发觉了不对，他们似乎去的是地牢。

方芝带他进了一间牢房，他一眼便看清了长公主面前，被手铐拷住的人——楚珺彦。

“怎么样？震惊吗？”苏蕊转过身，看向楚辰逸，满是不怀好意。

“哥？！”这几日他都在雅灿，对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就算朝廷派兵来镇压，也应该是派穆将军，楚珺彦又怎会在这里。

楚珺彦避开了楚辰逸的视线，他对苏蕊道：“殿下会信守承诺的吧。”

“自然，本宫的人已在撤离苑扬。”

这番对话令楚珺彦明白了个大概，楚珺彦是想一个人换一座城。

苏蕊看向楚辰逸又道：“你可看见了？”

“看见什么？”

苏蕊面笑，却像是笑里藏刀：“这些刑具。”

楚辰逸立刻明白了，他瞪大了眼睛，很是惊恐：“你想对我哥做什么？”

苏蕊拍了拍楚辰逸的肩，轻声道：“不是我要对他做什么，而是你要对他做什么，决定权在你手上。”

楚辰逸忐忑地望向兄长，他的心跳很快，楚珺彦没有说一个字，是很坦然的神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你答应忠于本宫，追随本宫，楚珺彦就不会有事。”

楚辰逸从苏蕊的话里听出了些话外的东西，但他仍旧明知故问，想确认一番：“不知殿下此话何意？臣一直以来都效忠于殿下。”

苏蕊觉得楚辰逸这番话好笑又虚情假意：“呵，楚珺彦，你看看，你弟弟说瞎话的样子是不是和你很像？也不知前楚公看见你把他教成这个样子，会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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