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内,楚辰逸用手遮了遮刺眼的光芒。他扪心自问,这就是绝望吗?他现在依旧能看见阳光,看见花开花落,但这些美好的事物在他眼中已然变了样。被蹂躏过无数次的身体还在疼,他的心也已跌到了谷底。
他还不想放弃,不甘心就这样屈辱地死去。楚辰逸起身下床,赤裸着双脚,轻轻推开了条缝,偷偷查看外面的情形,门外的守卫显然有些犯困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楚辰逸决定再等一段时间。半个时辰后,那两个守卫都已睡着。
楚辰逸迅速朝门外跑去,忍着被石子磕刺的疼痛,逃了出去。
此时,金媋趁金庆初不在,去了他书房寻找楚辰逸所说的东西,她随手拿了几本书翻找,发现其中一本书中夹着一张纸,上面是一个三角形符号。
楚辰逸逃得不算顺利,一出去就遇上了皇宫里的人,他躲到墙后,等他们离开后,又快步逃走。皇宫很大,他知道光凭自己逃不出去,但他必须要用这次机会摸清逃跑的路线。
“出口…到底在哪…”楚辰逸的体力快到极限了,这副身体没法逃,太虚弱了。
他停下喘了几口气,还没一会儿时间,身后便出现了一人,轻松抓住楚辰逸的一只胳膊:“一个男宠,竟敢跑出来在皇宫里闲逛。”
楚辰逸被他抓得发疼,但丝毫不示弱:“我不是什么男宠,我是宣国的楚家二公子。”
“一个贵族公子沦落为男宠不是更可笑了吗?”男人嘲讽的话,刺痛着楚辰逸的自尊。是啊,从那样高不可及的地方,摔到了地底,摔得粉身碎骨,尊严连同那份棱角一起支离破碎。
那人将楚辰逸扔给了属下,嘱咐道:“把他关回去,加紧看守,我去禀告陛下。”
“是,刘统领。”
楚辰逸没再挣扎,他配合地被押了回去,观察过皇宫里的地形后,他明白了一件事,这硕大的宫殿,光凭他一人,此生都未必能逃出去,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杜鑫海身上,但他也没抱太大希望,或许什么时候他就会被折磨至死。自从被抓后,他没有一天是睡得安稳的,巨大的耻辱使他每天都会独自流泪,看着玉佩,思念远在异国的哥哥。
琴环山上,楚珺彦正和杜鑫海对着地图,商量着对策。一刻钟后,一只信鸽飞进屋,停留在窗边。楚珺彦查看了信,是穆临寄来的。
杜鑫海看他道:“是谁的信?”
楚珺彦放下信纸,内心有些纠结:“穆将军的,他让我回去。皇上已经发现这里了。”
杜鑫海倒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你我计划好后,你便回去吧,毕竟和一个乱臣贼子在一起,难免引人怀疑。”
楚珺彦歪头看着杜鑫海:“你有十全的把握救出辰逸?”
“孤攸军的实力,不比宣国穆将军的兵力差,你可以放心回去。”杜鑫海微笑着,不难看出,他已有成算。
夜晚,丞相府内,金庆初难得有空邀金媋赏月,二人坐在凉亭内,喝着茶。
“小妹,今晚的圆月喜欢吗?”金庆初不谈公务时,放下了那份威严,温柔了不少。
“喜欢,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一起赏月了,还记得小时候,我喜欢星星,你说要为我摘下星辰。”只可惜他们爹娘走得早,唯有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金庆初笑了笑:“你竟还记得。”他看向黑暗的星空:“那时候比现在傻,很多事情,都未必与我想的一样。”
“哥哥你又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被囚禁在皇宫的那个少年吗?”
金媋思虑了片刻,她知道金庆初所说的,应该是楚辰逸:“是那个宣国人?那孩子叫楚辰逸,对吧?”
金庆初似笑非笑地用勺子捣鼓着茶:“看来你都知道,是不是觉得我们做得很过分,很残忍?”
“是,他只是刚满17岁的少年,却要做那种事,况且…他还是个高贵的富家公子,是个男孩子…”金媋既忧郁又无奈。
金庆初缓缓开口道:“他母亲是陛下的妹妹。”
“什么?”金媋惊讶地望着他:“那他岂不就是世子?!”
金庆初心情复杂盯着茶面:“可以这么说,他身上有一半是大梁皇室的血。”
金媋迅速站起身:“那陛下为何…”
金庆初抬头看着金媋的眼睛:“因为她威胁到了皇位,帝王嘛,心不够狠,坐不稳这一国之君之位。”
金媋坐下了,她现在的心情百味杂陈:“再怎么说,那孩子也算是他的外甥啊。”
“血脉没那么重要,我或者陛下若是像你这般心慈手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朝堂之上的人心险恶,你没见识过,但,我也不希望你成为心狠手辣的人。”金庆初喝了口茶,似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微笑着夸赞道:“小妹泡的茶,还是这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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