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逸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苏泱。
“皇上?您怎么…”楚辰逸正要起身,苏泱阻止了他:“别动,乖乖躺好。”
楚辰逸没再动,老实躺下了。还没等楚辰逸开口问,苏泱就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况:“你现在在朕的皇宫里,太医查看了你的伤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用担心。”
楚辰逸看着苏泱,缓缓问道:“我哥来过吗?”
“很遗憾,他没有来。”
听到还这个回答,楚辰逸才证实自己看见的兄长,是梦中的,不是真的他,可这个梦却意外地真实。从楚辰逸的眼中能看出来,他很失望。他转过身,不再看苏泱:“他多半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
“陛下,您和我哥都知道了吗?”楚辰逸咬住下唇,他怕了,怕哥哥抛下他,怕失去这唯一的亲人。
“知道什么?你的遭遇?”
楚辰逸不说话了,他没有勇气回答。
苏泱用着安慰的口吻道:“楚珺彦大概只知道一半,朕知道的也不全,徐仁和张誉侵犯你的事,他们已经招了,剩下的就要看你愿不愿意说了。”
“就算说了,又能有什么意义呢?”楚辰逸的眼睛里不知不觉流下了温热的液体,他哭的很平静,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流泪。
“只要你说出来,大理寺会将他们绳之以法的。”
“已经无所谓了,他们犯下的罪,早就够被斩首了。”
苏泱握住楚辰逸的手,他想说出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纠结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的身体很虚弱,情绪不要有太大波澜。”
“臣明白。”
“这几日你若是想在皇宫静养,就待在这里吧,朕会安排,若是想回楚府,朕会让楚珺彦来接你。”苏泱的神色很温和。
楚辰逸闭上了眼:“我不想见他。”
苏泱看着楚辰逸这副模样,浅浅笑了一下:“你们…还真像。”
苏泱出去的时候,在外面看见了楚珺彦。应当是刚从楚府过来。
“不进去?”苏泱见楚珺彦手中拎着食盒,想必是关心楚辰逸,送来了些补品,想给他补补身子,但只是站在门外吹冷风,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臣不能进去…”楚辰逸现在很想见楚辰逸,看看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陪在他身边。可他不能,他进去了,会让楚辰逸的身体更加虚弱,楚珺彦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楚辰逸的情绪不能激动。再加上这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兄弟关系不和,他演给他们看了这么久,不能这样暴露,这也事关楚辰逸的安危。
苏泱对楚珺彦笑了笑:“要朕帮帮你吗?伪装一下,他不会认出来的。”
楚珺彦在苏泱的帮助下,换上仆役的素服,戴上帷帽,拎着食盒进去了。
楚辰逸见到一个陌生人,还不以真面目示人,警惕起来了些:“你是谁?”
楚珺彦放下食盒,把一碗馄饨和还有一些糕点取了出来,边干着手中的事边道:“公子不必害怕,奴才的脸受过伤,怕吓到别人,所以平常都戴着帷帽。”
“这样吗…抱歉,是我多疑了。”
楚珺彦把那碗馄饨端到了楚辰逸面前,馄饨还是热的,没有坨,是楚珺彦亲自去厨房做的,亲自包,亲自煮。
他用勺子将馄饨喂入楚辰逸口中,楚辰逸吞下后,满意地笑了笑:“这馄饨味道不错,不知是哪位厨子做的。”
见楚辰逸露出了笑容,楚珺彦也笑了:“奴才也不认识那位厨子,公子喜欢就好。”
他们这样和谐地相处了几周,楚珺彦不带帷帽时,只在窗外静静地楚辰逸,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在他身边照顾他,楚珺彦就很满足了。
过了这么多天,楚辰逸的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也不能一直待在皇宫里,他不是皇族,能待在这养病,已经很幸运了。
他下了床,想出去透透气。在经过厨房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兄长?!”楚辰逸十分震惊,他注意到了楚珺彦身边的帷帽。立刻明白了,那个每天都十分关照他的仆人,根本就是假的,是楚珺彦假扮的。楚辰逸也说不上是感动还是害怕,顿时,他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楚珺彦听见了声音,他回头看见了楚辰逸:“辰逸…?!不是的,我…”楚珺彦放下手中的东西,极力想解释。
“这不就是事实吗?”楚辰逸这一次没有跑,他知道为什么兄长会费尽心思打扮成仆人接近他,他知道的。
“竺玉。”听到这个两个字,楚辰逸心情复杂地看着楚珺彦。竺玉是楚辰逸的名,听父亲说,竺玉这两个字是楚辰逸的母亲取的,而楚珺彦从没喊过他的名。
“竺玉,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此去梁国,若我有什么做的不对,让你生气了,罚我便是。”楚珺彦对楚辰逸十分严格,从前,只要哪做的不对,除了关禁闭就是在屋外跪一两个时辰,这次他只希望楚珺彦不要把他赶出楚家,他不想失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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