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循和阿云二人一个在楚父楚母墓前敬香,一个在墓前烧纸,太清和莫离二人并排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不置一词。等到二人都敬好了香,空中便只余黄白灰烬飘扬,只闻虫鸣鸟叫。
村里的习俗本从来不在清明祭奠,清明有“清明祭”,祭奠都是在忌日。纸钱烧得差不多了,楚未循和阿云二人又磕了头,开始絮絮叨叨说着这一年发生的事,莫离在阿云口中占了很多位置。叙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安静的听众给不了半点反应,最终以楚未循的“又见到了太清”宣告结束。
二人早就不会在这一日哭了,转身见到的并排的另外二人更是面色稳定。
莫离上前几步,她头顶在阿云眼尾处,她将手臂略微向上搭在阿云肩上,轻扬了下唇:“我知道这天你们很难过,但今天也是一个喜日。阿云,生辰快乐。恭喜你,你及笄了。”
莫离语调并没有有意上扬,但能听出她是为阿云高兴的。及笄是一个女孩子仅次于婚嫁的终身大事,往年他们也是祭奠完楚父楚母后逛花灯当做为阿云庆生,今年楚未循同邻里打过招呼,但应是还没有传到莫离这的。莫离怎么知道的?楚未循不禁疑惑。
“此地有你的父母师长,不如就在此处行了礼吧。”莫离建议,眼中有些笑意。
村野间其实对这些没什么规矩,阿云眼中有点点迷茫:“要行礼吗?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莫离又笑了,轻声询问:“你愿意拜我为师吗?”一句话便使得太清手指攥起,他琉璃似的湛蓝瞳孔终于来不及控制瞪着莫离。
莫离没有将太清眼睛挖出来,仍是一脸慈祥的望着阿云笑。
阿云沉吟片刻,撤步蹲下,一手取下莫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双手握住,回望:“弟子愿意。”
莫离笑意更甚,有看向楚未循,问道:“阿云出生时大名是什么?”
楚未循看着她们,脑中思索,不多时便给出了答案:“楚云恪,恪尽职守的恪。”阿云闻言有些触动,这名字好陌生,但自己似乎听过。
莫离重新看向阿云,另一只手轻抚在阿云双手上,仍是温柔:“云恪,今日为师帮你重冠姓名。”然后她的目光停留在阿云仅用发布束起来的青丝上,补充:“我帮你束发。”
阿云盘膝在地,莫离坐在一块石头上,手拿一个偏圆状、玲珑剔透的小梳,太清还站在二人祭奠时的地方、右手扶着肩胛,楚未循盘坐在地、单腿支着、靠在楚父楚母墓前。
莫离帮阿云束发,她先将阿云的头发挽好再用手包住,最后从另一只袖子中摸出一只发簪,是很精致的玄色乌木簪,没有流苏珠宝点缀,只一点类似羽毛的雕花。木簪在莫离手上转了几圈,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插进发间,松手后也没有半分转动。
莫离为阿云束好发便起身,走到阿云身前,双手撑着膝盖,细细打量着阿云。圆圆的脸,下巴微尖,不算很小,但她自己的手是可以整个遮住的,眼神清澈,像饮泉湖夏季的水,额间点点碎发,圆圆的脑袋,看着清澈,但绝不笨。
莫离打量着,唇间有着越浸越深的笑意,真心实意夸赞了一句:“真好看。”一句话夸得阿云露出羞赧之色,脸颊上都露出绯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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