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重逢

莫离脸色没有丝毫改变，昨夜她已见过太清了，他身上的这身衣衫还是莫离给他的。太清此时以饮泉湖和对面树林做背景，确是一道养眼的景色，但莫离自觉此一行人谁都不差，只是太清卖弄了。

“小家伙们，你们好啊。”见阿云和楚未循二人怔愣，莫离也有丝毫没有缓解气氛的意思，太清开口打破僵局。

直到太清开口阿云二人都还是怔愣之色，曾经太清教导他们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却也从没有在意过这一“老师”也是如此绝色。

莫离本不想回应，觉得只作这一行的添头便够了，但见二人久久不回神，只得轻叹一声，将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开口道：“回神了。”

二人终于魂归本体，但见面前的与曾经离开时一般无二，面面相觑，差点又怔愣住——九年确实是过去了吧！

几人仍在路上慢走着，队伍中加了一人对莫离也没什么影响，左右不过听他们说话，反倒是楚未循和阿云二人略显拘谨。

太清看着十分好说话，他也确实挺好说话，但这有一点前提，那就是你和他没什么干系，当年被太清教导过的最是清楚这点。他刚接手二人教育的时候也是真的温柔，他不打人，也不骂人，但他们就是出自本心的不敢在他面前撒谎，也不敢忽视他所说的话。

或许是曾经阿云借着病情重了不想识字，后来病就真的重了些；楚未循因玩性惰待练武，回家时便落了水，被楚母好一顿批。虽然二人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阿云的病很快好转，雨季落水楚未循也没有冻着，但那汹涌难受的病势和真正呛水入肺的窒息感二人确实不愿意在多次体验。

四人接头不过半晌，便从之前二人拉着莫离闲聊成了太清对二人询问，二人老实唯诺回答了。饶是无心如莫离都注意到了，太清可能没有注意到吗？绝对不会，而且八成是故意的。

莫离看不惯太清端着一副长辈架子，尤其是对着两个比现在的自己还高的年轻人，当即出手解围。莫离走到太清身边，看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只堪堪到他下颚，横在太清与楚未循二人中间。可怜楚未循虽比太清高了一点却才十九，面对师长毫不松懈的询问，只能用七月天热出的汗掩盖冷汗涔涔。阿云比楚未循矮上半个脑袋，此刻只能挽着哥哥的手臂，将整个人都贴上去，只有时回一二句话。

阿云只顾随着楚未循往目的地走，每年都爬的路竟不过半个时辰就脚底生疼，她自己都感觉自己魔怔了。楚未循目不斜视，只盯着自己脚下的路，一步一步，走的很麻木。他感觉自己身处虚无之中，四周空洞洞的，连声响竟都成了水波不显的回音，只有太清询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是再细观他们的神色，则会发现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眼神都是没有聚焦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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