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旧识

莫离得知七月初七是阿云生辰，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提前关了药馆，向饮泉湖的方向走去。

莫离走到饮泉湖岸边，但没有在那附近停留，而是沿着河岸走到了另一处湖边。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在那一处附近就闭上了眼，然后仿佛在感知着什么一般，慢慢靠近岸边。

莫离在岸边，距河面不足半公分的地方驻足。她睁开眼，缓缓蹲下身，将手在水中摆弄，竟就有几只鱼儿在她的手下欢跃。

突然，莫离的手一紧，似乎是抓到了某一条鱼，直接将它提了上来。

在离开水面的那一刻，本来莫离应该是抓着鱼的那只手下却抓着一个肩膀。肩膀上面似是一个男人的脑袋，肩膀下面出水的地方渐渐显露出身子、臂膀，只有腿的地方是鱼尾，上身未着寸缕，银发还是尽职尽责地担任“衣服”这个重要的职责。

太清本因为莫离在水中挽的“召灵诀”产生好奇而靠近她，不过也没有想到对方的目标竟就是他，他从被抓住到提离水面都是蒙的。此刻被眼前这个女孩如此简单地提着出水倒显得他很弱小，他本能得想要挣扎，但在看清女孩的面貌时又一次呆滞了。

或许是莫离个子不够高，太清的鲛尾正巧有一半露出水面。这个距离往上半寸鲛尾便可化作双腿，往下两寸他就能借水挣扎脱手。鲛尾和人腿的血脉流转不一样，所以他如今这样很是难受。

莫离抓着太清的肩膀，将他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手臂却一直保持着那个高度，没有丝毫妄动。太清忍受着下身的不适，艰难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脑海中似乎突然闪过一张脸。那是尘封在他回忆中的东西……

“你是……”太清本想起来眼前这人的身份了，但嘴下一快，却说成了个质疑她的疑问句。刚一开口，他就心叫糟糕。

果然，眼前的女孩在听到他出声后脸色变得阴沉，抓着太清肩膀的手蓦地紧了，又将他向上提了稍许。这下，太清有如离水且被强撑开鳃的鱼，又如张嘴溺水的人，十分、百分、万分难受，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莫离见他这个样子，知晓自己下手重了，心里却又不想放过他，但又怕他死了，只得放开了手。太清入水时忙望了望她的神色，见她没有在看自己，才悄悄松了口气。

莫离松手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太清落水的声音传来她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开口淡淡道：“我叫莫离。”

“在下太清。”太清虽然重获自由，但还是不敢擅自离去，也不能不接她的话。他只觉得眼前这人与记忆中的那人一样，但好像又不太一样了。

莫离叹了口气，想到自己来找他的事，蹲下问道：“你可知那楚家小女儿的生辰？”

太清默了一瞬，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我当初在楚家只教了他兄妹二人几个月，那段时间他们家没有人过生辰。”

莫离想了想，自顾自地点点头，似乎是在游神，又回头对太清说：“是七月初七。”随即又命令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必须要去，若是我错过了，记得帮我解释一下。”

说完莫离就走了，太清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她的脚下似乎有些虚浮，但还是没有多想，重新化作一尾鱼游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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