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盛宫的草丛被一阵冷风吹得簌簌,惊起了远处的两箭鸟雀。
「咚咚」
门栓扣响,
“皇上,”
“进。”
随身女侍碎步轻踏,走上前来,“皇上,李大人有要事邀谈。”
顾苍离蹙了蹙眉,“回报他,朕已安寝了。”
“李大人说是要事,还请勿拒。”
“……”
「太师府」
马蹄声戛然而止,侍卫下马揭帘,欲陪同顾苍离同往,却被他抬手回绝,
“不必。”
侍卫一愣,低下眼来,揖躬道是。
门扣三声,便有一位面容清丽的下人前来开门,
说是下人,其眼里却透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犀利的光来,又立马收敛了回去。
向顾苍离行完礼,便将大门缓缓拉上。
穿过悬灯的横廊,下人将顾苍离带往至云华阁,
轻启紫檀木门,下人快步上前,“大人,皇上来了。”
说罢,李炜挥手示意下人离开,她转身向顾苍离回礼,快步又隐去了其他地方。
“夜已深,这么晚喊朕过来是何事?”
李炜抬眼看了看顾苍离掩藏不住的不耐烦,捻着茶杯,笑道,“皇上,现在也没人看了,可别像你父皇,时常板着个脸,对身体不好。”
说完,李炜咽下杯中的茶,
顾苍离嗤笑一声,不再发话。
“皇上可否知晓隽山叛变一事之由?”
他一愣,
刹那间,空气凝滞,茶杯中倒映着顾苍离清晰的煞白的面庞,
如同梅花般绽放在白雪中的血液,北将军临刑前意味深长的眼神,李炜的劝说……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猛地直起身来,怒视着李炜老皱的脸,“隽山之事,你说北将军绝为叛首!”
李炜捻起茶杯,低眼不望,“我不曾否认,北将军不也亲口承认此事了吗?”
“那旧事为何重提?”
“您是否想过叛首不止一个?”
顾苍离一怔,
李炜自顾自的,没有搭理他的反应,“当年我前去灵瑶山为先王寻长生之药,药找着了,却没有效用,一些鼠辈便诬告我私藏鬼蝉子,”
“李大人在说些什么,似乎与方才所提之事毫无关联?”
“皇上还请继续听臣之言,”
李炜摇了摇头,吹开茶杯边的浮沫,“可是,人在做,天未尝看得见,所以那些流言蜚语,便成了天的眼睛……”
“知道我为何劝你绝对要除掉北将军吗?”
顾苍离双目圆睁,
“北将军所拥护之人非君,那叶氏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你想问证据何在?”
“很遗憾,那唯一能作证的叶炎早就客死他乡了,呵哈哈。”
“皇上这么明智的人,应当知晓微臣在说些什么吧?”
顾苍离的手剧烈地颤抖,迟迟未动的茶猛地泼了出来,“是叶憬茗吗?”
李炜故作遗憾,抿了口茶,“微臣愚昧无知,若早知此事,小女的婚宴就当中止,”
“什么意思?”
“皇上政务繁忙,不知此事也情有可原……微臣小女芸生与叶大人许了文定之喜。臣对叶大人叛反一事可说毫无证据,明查此事还得皇上亲自出马。”
顾苍离不敢抬眼,将杯中仅剩的茶水咽了下去,随即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他惊恐地看了看李炜,“奸贼,你在我的杯中下了什么?!”
李炜笑了笑,将方才的下人叫上前来,“此乃散结之药,药效因人而异。芸生,将皇上护送上马!”
李芸生也不再伪装,向顾苍离说了些什么,便快步领其离开。
李炜远远地看着他们,背过身来,抚摸着掌心的玉戒,轻笑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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