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策赏

历元853年四月

叶禇带二千兵归顾都宜安。

顾戬王即设庆功宴，以迎二将，授赐爵位，赏金银万两。

一一

谷雨，

润雨打湿了红棕色的马背，马蹄踏过打落下的草叶，伴着马铃，从叶缝参差的光影中穿梭而去。

皖怡轻轻掀开帘帐向外看去，柳眉一展，轻声说道，“大人，还需在待些时。”

叶憬茗扶手微抿一口清茶，“多谢皖怡姑娘提醒。”

她轻轻将纱帘重又盖上，“没有，这是小的该做的。”

叶憬茗轻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长睫在光的熠闪下若隐若现，微暖的和风不时将纱帘吹起，撩过他鬓边轻软的发丝。

恐是醉在这不如北疆半凉的春，踏过喧嚣闹市，也未唤醒他的许久未眠。

一一

「樊和殿」

顾苍离轻叩茶盖，微微抬眼，略有不满地望向从一开始便似欲言又止的太师李炜。

“朕于汝毫无亏欠之处，已做到如此地步，你还想做甚？”

李炜抬起那双布满血丝的红眼，颤颤巍巍地将头埋下，“微，微臣不敢。”

不知李炜是真怕还是假怕，花白的胡须随着脸腮一同抽搐，但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鹰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你还有什么事？”

“只是……没，没有，微臣告退。”

看着老头伛偻地离开殿内，顾苍离不禁松了口气。

他轻叩案桌，幕帘内的侍女忙忙赶来加茶。

纸窗外印画着摆摇的枝叶，斑驳陆离。

一一

忽而殿门边转来一个手持拂尘的中官。

他轻步走至顾苍离身边，“皇上，叶，禇二将已到。”

顾苍离眼中一亮。

一一

宫外，铜红色的门锈随大门徐徐开启而剥落。

苍穹之际划过一只黑色的飞鸟，一时，渺小的翅翼遮蔽住刺眼的阳光。

叶憬茗踏下马骑

拂金的练鹊绶带在光照下熠熠生辉。

他稳步走上前堂口，光亮的汉白玉堂案似取纳了丝丝角角的热气，至使本就暗步在丛荫之下的前堂有些许阴凉。

女侍着华衣踏云轻步，团团鬓发如青霞拂动，额前红晕伴金粉闪烁，红唇微启，玉齿浅露，眉眼盈盈，纤手腕处，飘带随风轻拂。

盈盈秋水涵目却不曾言语一句，只是将叶禇二人引进堂间。

一一

“叶师，禇师驾到！”

众官闻言，齐拜而下。只见得黑压压的一片官帽，沉寂而显得有些许虚空。

不知是为甚，众官之间似总在这份静默中有存疑虑，但只是大眼瞪小眼，乌纱帽下，脑袋摇摇，不想惹事。

“众卿平身。”

“谢皇上！”布料摩挲发出的硬质声起伏不平。

“多亏了叶卿和禇卿，易麒困扰顾国三月之难迎刃而解。非但未有兵民伤亡，反使而册封北戎。善哉。”

顾苍离的声音由高向低，却透有一丝许久未见的愉悦。

“今日特善二卿，以彰功名，封侯地。”

叶，禇拜跪，“谢皇上重恩。”

一一

当夜，宫墙外，黎民呼饥

宫墙内，歌舞迷眼，灯火通明。

一一

后林，

“大人，是时候了……”

李炜徐徐转身，眼中闪溢着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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