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国难

正月期间，烟火未散，硝烟再起。

谕州边关卡口不断遭北戎游牧蛮族的侵袭，北将军薨逝，边军军力锐减。

桓武堂「顾国专讨军事之地」

褚师明「扬淮军师」紧蹙眉头上报谕州军事，

“殿下，如今北戎蛮族大肆入侵顾国北部易麒关，失了北将军一己之力已是不得奈何，再不派兵入北，易麒关将马上被攻破……”

顾苍离杵头未言，一旁的宫侍察言观色连忙加了热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指尖在案桌上啧啧作响。

褚师明此时也识相的闭了嘴，但眉角依旧显露欲言又止。桓武正堂本就只容得下六七人，更何况是秘讨，只有通晓军政之臣得以入会。残余的深冬气息夹杂着些许硫磺硝粉味，下着细小雪籽却依旧透着冰寒。

沉默许久，叶憬茗缓缓发话，“臣知易麒之危，非口头之言可解，殿下必有己思。”

“褚大人亦不必过虑，臣闻北戎贺钴近日未尝起兵，若趁时支兵，尚可。”

他双目微启，鬓边细软的发丝飘忽于白雾之中，眉目随言语既出舒展。

相反是褚师明，听闻此话却略显尴尬，知道自己是个急性子，不在乎什么察言观色之巧，倒若不是叶憬茗帮了一手，这头下一秒可能就已经被顾苍离削下来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身子却略略发颤，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叶憬茗瞟了一眼，转移话题，“殿下，江淮一带外山起义已平定，得，”

“贺钴为何不出兵？”

二人一愣，未曾想顾苍离如此发得一出。不知是得意还是什么，顾苍离唇角显过一丝嗤笑，他饶有兴趣地抹了抹下巴，似乎在等待二者的虚假解释。

叶憬茗脸色刹那一白，随即又转为一丝淡然，“殿下忙于国务，定不知此些事物，贺钴皇后生辰贺宴，那北戎王便停兵了好些日子。”

禇师明应声附和。

二者明显的可以感受到此话一出，桓武堂内寂静无声。

风似乎很大，从窗沿罅隙呼啸而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伴着雪籽吹入堂中。

顾苍离未言，抬手示意宫侍加茶，细细的水流倾泻声还让人意识到原来时间并未暂停。

他缓缓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皱眉，“茶味淡了。”

宫侍快步前来换茶。

“禇卿请通贺贺钴皇后生辰，还请叶倾留步。”

禇师明松了口气，轻步离去。

门刹那开合，让冷风也转瞬即逝。堂中仅有顾叶二人，突兀无声。

良久，顾苍离发话，

“对于易麒遭侵一事，叶卿有何妙计？”

叶憬茗微微一笑，“皇上谬赞，臣不敢言何妙计。”

“何伤，莫不是叶卿也无能为力？”顾苍离低垂着眉眼，等待他发话。

“还请殿下劳神。臣以为集军心乃首当其冲，”

“军之所向，非将而何？况易麒关山门陡峻，无将首前去，军力不齐，然无护谕州。”

“其二乃战地形理，北戎游牧，必胜中原，其马踏平川，吾速不及，宜易山林之地暗守，北戎族类不擅，击吾军不易。”

“其三，北戎蛮族犷野，莽撞之士颇多，吾设计缴其兵，亦可。”

叶憬茗揖手，示意言尽。

“叶卿果称得是智臣，吾不及汝，若顾王乃予，于三年必人和政通。”

顾苍离眼中闪过一丝诡谲。

“微臣力不及此，若言治国之道，还君能之。”

顾苍离轻蔑扯出一丝笑来，不知意义，“若使叶卿领兵何如？”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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