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作甚?不去陪洛诗雨反而来我这里。”郑殊兰抬眸看向他,苏洋先是行礼屈身,而后说:“想必公子也不喜欢洛诗雨,不妨就趁着这个上元节解决了她。”
郑殊兰眼中寒光一闪,看向苏洋的眼神越发奇怪,“你可知谋害公主乃是死罪。”
苏洋勾唇轻笑:“我本是将死之人,又何苦在意这点罪过,若是公子忌惮洛诗雨背后的势力,大可将谋害公主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郑殊兰很是欣赏苏洋的胆识,或者是行将就木之人的孤注一掷,郑殊兰踱步到苏洋面前,笑道:“我很喜欢你的胆识,待事成之后你要怎么做?”
“顶替谋害公主的罪名,替公子赴死。”苏洋说的毫无感情,就像是一个完成任务的机器。
郑殊兰一笑,露出两个虎牙,时间过了这么久,郑殊兰却还是从前模样,甚至笑起来与以前别无二致,“你不必去顶替罪名,待她死后你就在我身边作我的随从,如何?”
苏洋届时瞪大了双眼,猛然抬头对上了郑殊兰那双漂亮的眸子,“公子有办法让我逃脱罪名?”
“对,只要你肯听我的。”苏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苏洋愿追随公子。”
上元节……
洛诗雨手中拿着糖葫芦,提着一个兔子灯,蹦蹦跳跳的在街上游玩,她在前面闹,郑殊兰在后面跟着她,一脸的笑意,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公主,玩儿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郑殊兰说着,看了眼不远处的酒楼。
洛诗雨眉开眼笑怎么可能停下脚步,责备的语气说道:“你若是累了就去休息,本公主还没玩儿够呢。”说着就提着兔子灯淹没进了人群。
郑殊兰没再去管她,自己走进了酒楼,他一进酒楼就有一个小二凑上来,眯着眼笑着:“客官来吃酒啊。”
郑殊兰无奈地笑了笑,十分明显的苦笑,却在郑殊兰脸上看不出多么心酸,反而多了几分温柔,“你们老板在哪?我有事找他。”
小二十分爽快的应了声,不一会儿老板就提着酒壶走了出来,老板不是个傻的,识人也多,当即就认出了郑殊兰,一脸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郑大人如今光临寒舍可是有何高见?”老板十分恭敬热情,看不出一丝丝的怠慢。
郑殊兰从袖口里拿出三锭金元宝交到了老板手中,老板一看眼睛都睁大了,双眼放光,就差哈喇子没流了,“大人这是何意?”
“这酒楼能否卖给我,现在就卖。”老板瞬间懵了,只见郑殊兰十分歉意的笑了笑,“这只是一小部分钱,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你更多钱财的,你可以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家酒楼。”
老板尽管万般不愿,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老板只好向酒楼里的客人们解释着,那些客人们纵使心中有火气也不敢冲着郑殊兰发火,一个个小声骂着离开了,郑殊兰看着空无一人的酒楼觉得跟死城一般,郑殊兰一步一步踏上楼梯,咚咚的脚步声听起来十分沉重,如同石头压在他心里一样,他就坐在酒楼二楼最显眼的地方看着这上京的无尽繁华,也是为了洛诗雨可以一眼就看得到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郑殊兰在酒楼二楼撑着头昏昏欲睡,他对过上元节没有一点兴趣,只不过是陪洛诗雨来,顺便完成自己的计划。洛诗雨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郑殊兰身边,拍了拍郑殊兰的肩膀道:“这酒楼为何空了,为我操办的?”
郑殊兰抬起眸子,眉眼带笑,露出两个小虎牙道:“那是,公主若要同那些人一起,岂不是扫了兴。”说着瞥了眼洛诗雨空空如也的双手,“公主你的灯哪去了?”
洛诗雨看了眼说:“那兔子灯我扔了,哪里有宫里镶金带银的灯漂亮。”郑殊兰没有回她,静默了一会儿,起身说道:“糖葫芦没了,你还吃吗?”
洛诗雨坐在郑殊兰刚才坐的位置,双手拖着脸痴迷的看着天灯,郑殊兰心底微颤,如果她同她的外表一般单纯无害、古灵精怪那该多好,但那只是郑殊兰的一厢情愿。“景连去买吧,我在这里等着你。”郑殊兰“嗯”了一声就走出了酒楼。
郑殊兰一出酒楼便远远的看见了苏洋,郑殊兰从他身边经过,在耳边低语:“都备好了吗?”苏洋点头,郑殊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是他们夫妻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
郑殊兰头也不回的走向那繁华大道,身后猛然大火升腾,整片天都烧成了火红色,百姓四处逃散,惊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郑殊兰顶着火红的天和漫天的天灯淹没在了杂乱的人群中,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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