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生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伤,倏地转身,一剑刺穿一人心口,掀起一阵尘土,鲜血溅了他半边脸。
“乔傅连,你大势已去我也该走了。”女子冷淡的说道。
“舞川!你个贪生怕死的,见我不敌就要拍屁股走人!”
舞川白了他一眼,“切”了一声,“那些女娃娃虽是我捡来的,但我待她们如亲人,我可不想她们出什么意外。”
“你还会心软,真想不到啊。”
“她们都是孤儿,我收留她们是给她们一个家,不是让她们当刀的。”舞川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为什么叛乱你自己清楚。”
“若不是十年前曹家倒台,昏庸的皇帝也不会注意到你,你家也不会被宁霄洋和仇宜衡抄了。”
说着看了眼城下厮杀的宁常,嗤笑一声“如今他死了,但他的儿子还在,而且仇宜衡已经成了一个废物,你报仇应该很容易吧,我先走了,失陪。”
乔傅连叫了半天舞川也没回头,看着自己大势已去,心中的愤恨油然而生,“老天竟如此不公!我何曾不满过朝廷,皇帝却命人屠我全家,我连报仇都是错的吗!”
“我只是想为他们报仇啊!”乔傅连嘶吼着,但没有人倾听,他就像一只困兽,越挣扎锁的越紧。
仇宜衡从他身后一点点爬上来,一路上历经坎坷,一条腿已经断掉了,指甲盖翻起。
乔傅连听到身后有声,倏地转身,正对上仇宜衡扶着墙直起身,拼了老命往前一扑,乔傅连下意识阻挡,但还是被剑刺穿心口。
乔傅连瞪大了双眼,一步一顿的往后退去,直到最后一绊摔下了城墙。
仇宜衡流着血泪,疯癫的笑着爬到城墙上往下看,看乔傅连摔死在血泊里,他这时本应该高兴,却流下了血泪,如同地狱的疯子。
“皇上!老臣征战数十年从未有过败绩,但毕竟人过暮年,丢了一座城池,但他们却不再接受老臣。”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只认定他们相信的!”敌军已经被俘虏,城下本应是哀嚎遍野,但确被仇宜衡的哭喊声震撼的鸦雀无声。
“只要我做错了一件事,不论我做过多少好事都不复存在了。”仇宜衡用头磕着城墙。
“他们有千万张嘴,我说不过他们,我不是神,放过我吧!”待他声音刚刚落下,宝剑落地声便响彻整个空间。
东临五十二年,仇将军仇宜衡自刎于城墙之上,享年七十五岁。
他躲过了刀林剑雨,却死在了流言蜚语。
此事过后,周余生将仇宜衡的尸体埋葬在战场之上,黄土漫天,刚烈之人少有,“仇将军……”周余生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以及谢谢你,你的事我会跟皇上说,让这天下还仇家清白。”
拜过之后,秦潇上马还拎了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乔傅连。
“你这是做什么?”周余生问道。
“乔傅连好歹是开国将军,死在这里实在可惜。”马匹向前走了几步,“况且……”秦潇看了眼御风“他是为了给乔家讨个公道。”说罢便扬长而去。
周余生目送秦潇离开,心里五味陈杂,一个为清白,一个为公道,他们好像都没错,又好像都错了……
万物皆有裂痕,原来那真的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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