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然见陆忘离不搭腔,笑道:“姐姐不会真的以为迟元可以控制他们吧,远在天边,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崔盛一个地方官怎么能控制的了朝廷的官员,更何况他是悔棠这边的人。”说着瞪大了眼睛,眼里的阴狠在此刻爆发出来。
陆忘离睨了一眼她,有够疯批的,但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
不过陆悠然倒是提醒她了,崔盛权利太小,工部是世家,怎么可能听他差遣,崔盛是迟元安插在孟鹤渊身边的眼线不错,但控制工部的是另外一个人,能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自己人。
莫非是……季焰!这个念头从陆忘离脑子里划过,对啊,怎么把他忘了,在孟鹤渊看来,季焰是个贪生怕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但正是这样的“废物”才能让被人放下防备,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办事。
如此一来,孟鹤渊只会觉得是石灵在控制工部,既保护了崔盛,又控制了事情的发展。
陆忘离眼神闪过一丝狠戾,是时候去会会迟元了,能把孟鹤渊搞成灯下黑,安插那么多眼线,还能把一切撇开,这等人物不见怎成。
陆悠然还是笑着,府了身,“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陆悠然离开时和温酒灯擦肩而过,温酒灯道:“阿姐,娘来了。”
陆忘离眉头一松,脸上挂上笑容,刚一转身就看到白月华赶了进来,一进门就直奔而来,一把拉住陆忘离的手。
“可吓死我了,阿离,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白月华的脸色不太好看,面色泛白,看来是因为昨天的事一下子愁病了。
陆忘离掩着鞭子抽出的口子,笑道:“阿娘,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白月华眼泛泪花,颤颤巍巍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各种药。陆忘离一时鼻子发酸,自从陆裘死后就很少有人能如此上学的对她了。
陆忘离收着药瓶子,“阿娘,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必等我吃饭了。”
“又不回来了?”白月华的眼中有些落寞,自从陆忘离赴了第一场宫宴就再也没有好好的在家吃过一次饭,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时常离家,白月华真是后悔当初让她去赴宴。
陆忘离“嗯”了一声,没在说话,白月华摸了摸她的头,“现在长得比娘还高了,也能照顾好自己了,去吧,什么时候累了就回来,娘一直在这里等你。”
陆忘离还是埋头收拾瓶瓶罐罐,直到白月华走出了门,陆忘离才停下,抬头时已经两行清泪挂在脸上,眼圈发红。
窗外阳光仍然铺满大地,当然是一样的闷热。
前路不知归期,盼汝勿念。
“你的意思是说迟元算计了孟鹤渊?”周余生坐在马车里问到。
陆忘离点头,“不错。”马车颠簸,陆忘离实在是没有心情聊天,“温胜寒!你怎么赶得车!”
温酒灯在外面吓得一激灵,一边拉着缰绳,一边喊:“我也不想啊,谁知道那个迟元住在这种地方。”
陆忘离撩开帘子,外面一片荒芜,枯枝败叶,冷风刺骨,没有一点生命迹象,满目疮痍,“这是哪?”
“哦!这是食鬼道,再往前面走就是藥村了,迟元的老家在那里。”
“他不是世家吗?怎么老家在一个小村里?”
“他是迟家的一个旁支,祖上确实是世家,但因为他的爷爷是庶出,没有正室的地位,就这样旁支再旁支,他就出生在这里了。”
“听说后来得了夏良的提拔,才当上九品的芝麻小官,到现在爬上吏部尚书之位可是没有少费心思啊。”
陆忘离放下帘子,不再去看外面的荒芜,“那他为什么不住在上京,那边有他的府邸啊。”
周余生终于说话,“上京眼线太多,不如这里方便,虽然艰苦了点,但所有事都不受限制。”
“而且……”周余生眼中闪过忧虑,“藥村在孤雁山山脚下。”
陆忘离沉声道:“你是说他在这里想控制孤雁山?”
周余生点头,“藥村只是他的幌子,控制孤雁山才是他的目的。”
“所以我们现在……”还没等陆忘离说完,就听到温酒灯一振马鞭,高呵一声,“去找黎将军!”而后马车便转了方向,朝着孤雁山半山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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