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缭绕,古老的小药房里充满了人,都在咳嗽,药房中细闻就会闻到一些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病死的人就这样草草的扔到了乱葬岗,因为疫病的原因,没有人愿意好好处理死者。
陆忘离和朝阳掩着口鼻踏入了药房,陆忘离不喜这个味道,闻到了既令人作呕,又让她害怕。
陆忘离你好,这是作甚?
陆忘离指着几个嫌弃的掩着口鼻抬尸体的人问道。
主事的伙计走出来,脸上没有笑容,一脸的不耐烦,一边收拾着药材,一边说道:“这里是药房,想要领药就去排队。”
陆忘离瞧了一眼排成长龙的队伍,心生一计。
陆忘离伙计,这里是出什么事了?我和哥哥来这里经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伙计乜眼看了一眼陆忘离,又望了望陆忘离身后的朝阳,见两人面色无异,想到可能是才来不久,就起了歹念。
“这里发生了疫病,姑娘和公子可以喝些药防身,这些流民已经染病,无钱买药,我这个小药房啊就做做善事,免费放药,姑娘也来一包?”
主事的伙计现在笑的殷勤,还不断往脸上贴金,很快两人就发觉了不对劲。陆忘离笑道
陆忘离那便来两包吧。
伙计一听,简直双眼放光,瞬间便兴奋了,着急忙慌的拿起两幅煲好的药递给陆忘离,陆忘离接过了药端庄的向伙计行了一礼便离开了这里。
朝阳:将军,这……
陆忘离拎起药说道
陆忘离这个给我好好查,我到要看看是什么牛马。
朝阳颔首,接过陆忘离手中的药便离开了。陆忘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时悸动,一直默念着“要快啊”,面色不太好,轻咳了一声。
“老爷,这回可赚大发了。”
一个满面贼相的男子站在椅子前,一个肥胖,满脸胡茬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敲打着银锭子,闭眼享受着这种声音。
铁面骑:县令大人可在?
铁面骑的声音从大门外响起,满面贼相的男子暗骂一句就去开门了。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男子着急的声音和慌乱的脚步声。“公子你不能进啊,你不能进,我家老爷还没有宣,是不能进的。”
满面肥油的男子认真的藏起银锭子,撇了撇茶沫喝了口茶。
“这位公子可有事?”
铁面骑的半张脸被面具挡着,但仅看他的嘴便知他这个嘴角的弧度,恐来者不善。
铁面骑:县令大人可否与在下合作?
县令一听这话,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个男子,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县令的心中一颤,恐是事情暴露,眼中的恐惧一闪而过,轻放下茶杯,说道:“何出此言?”
铁面骑靠近了些,那压迫感逼迫的县令不敢大声喘息。
铁面骑:县令大人可是忘了什么,要我提醒吗?
县令不由得慌乱,恐惧和心虚的感觉从心头涌起,手心冒出了些许细汗,轻轻的转着大拇指的青玉戒指,不敢直视铁面骑。
铁面骑轻松的笑了笑,又坐了回去,轻轻挥手,示意御风拿东西。
御风搬来了一个箱子,箱子很大,但对于御风来说似是很轻松,毫不费力的提了起来,“哐当”一声放到了桌子上,惊得县令心中一颤,额头直冒汗。
铁面骑: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铁面骑的胳膊拄着桌子,用拳头托着脸,翘着二郎腿,饶有玩味的看着他。
县令颤抖着双手打开箱子,白花花的银锭子展现在他面前。县令可谓见钱眼开,心中的恐惧也消失了大半,脸上这才露出了浅浅笑意,痴迷着抚着一箱子的银锭子。
“好,好!合作,我们合作,你要我怎么做?”县令猛地合上箱子,盯紧了铁面骑。
铁面骑:不必紧张,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做的正是我想要的,事后三七分,我三你七,如何?
县令转了转眼珠,重重的点了点头,铁面骑起身带着御风离开了这里。
那个男子讪讪的走进县令,说道:“老爷,这银子……”
县令哭丧着脸,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看,“把它给了孟大人吧,这个人心思太重,提前找个靠山。”
男子抱着一箱子银子,跑了出去。县令重重的叹息一声,满面愁绪。
御风:公子……
铁面骑停下脚步,回首望着那县令府,轻笑道
铁面骑:放心,他一定会让我大吃一惊的。
流年提着一箱子的白银进了内寝,说道
流年:公子,这应该是清辞镇那边过来的。
孟鹤渊从榻上起身,打开箱子,端详着这些银子,道
孟鹤渊:恐这些银子来者不善。
流年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对于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世间的一切他还未接触过,免不了心思单纯。
他只知道孟鹤渊救了他的命,那他就要护孟鹤渊周全,不管孟鹤渊的过去有多么不堪,不管孟鹤渊的手段多么毒辣。明知是万丈深渊,却义无反顾。
流年:公子何出此言?
孟鹤渊面色平淡,似是看惯了这种世俗常态,就是抱个大腿,好以后有个靠山,但这钱孟鹤渊不能收,也不敢收,他知道这些钱都来自谁,若是收了就如了那人的愿,还真是跳入了火坑。
孟鹤渊:清辞镇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不是贪的就是夺的,那里尽是流民,经济萧条,拿铁面骑的银子来孝敬,他还真是不怕死。
流年捧着箱子的手微微颤抖,孟鹤渊尽是看在眼里,接过箱子放到桌子上,轻轻抚着流年的头,笑道
孟鹤渊:你还小,有些事不懂,但我希望你永远的这样。
虽说两人在表面上是以主仆相称,但其实早已把对方视为自己的兄弟,血浓于水的兄弟。
流年指着那箱子,说道
流年:那这银子……
孟鹤渊敛起笑容,背过身,眼神阴厉。
孟鹤渊:送回去,藏起来。
陆忘离的脸色越来越差,成天咳个不停,来到清辞镇已经有一月有余了,病情还是不减反增,这让陆忘离心里绞痛。
小温酒灯:阿姐,你没事吧,脸色越来越差了。
陆忘离看着极为憔悴,苍白的脸色,嘴唇干裂,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陆忘离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当她说出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到说不出话。
陆忘离无事,无事……
温酒灯见陆忘离眼神迷乱,便不由得心中打颤 ,扬声喊道
小温酒灯:哥!!快来啊!
铁面骑问声而来,温酒灯着急忙慌的拉着他去看了陆忘离。
铁面骑明显的心中一惊,满面的愁绪面具都挡不住。
铁面骑:这是怎么回事?
铁面骑握着她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陆忘离感受着手心传过来的温暖,心中便有了安慰,仿佛遇见了一个故人,但又不像是,陆忘离不知为何心中绞痛,笑的凄凉
陆忘离将军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很像很像。
铁面骑没有在意她说的这些话,只是一门心思扑在了陆忘离的病情上,紧握着陆忘离的手,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陆忘离将军可知,你很像淮川。
铁面骑的手闻言一顿,面色的不自在一闪而过,陆忘离都看在眼里。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铁面骑忽然鬼使神差的问了句话。
铁面骑:你对那淮川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陆忘离仔细的瞧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漏掉他的每个细节。
陆忘离想他,很想他。
铁面骑果然停顿了,陆忘离不由得红了眼眶。
陆忘离你是淮川对不对?
铁面骑没有说活,抬眼对上了陆忘离红了眼眶的眼。
只是说道
铁面骑:在下名为周余生。
陆忘离满眼泪花的望着他,期待着他说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但她撑不到那时了,眼前越来越模糊,忽然眼前一黑,倒在了铁面骑怀里,铁面骑拨开陆忘离额前的碎发,轻声呢喃道
铁面骑:在下周余生,字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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