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见朦胧。
寒冬,天气骤冷,南方的天儿却不会下雪,只会冷的人打心底儿里发慌。
而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即便是手,也只会在接触空气的那一瞬,你就会就想缩回袖子,再不想出来。
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外,矗立着几株掉落了叶子的古树,树干漆黑,树枝林峋,处处透着古怪。而上树枝上站着几只默不作声好似在静谧的黑鸦,像是在为生命的枯萎沉默,也像是在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而此时的天空明净,纵使是黑夜,也黑的干净。
而天幕中此时正悬着一轮月,月色在如黑色绸缎般的天幕中显得更加的凄凉,即便是月,此时也半点让人生不出欣赏的雅致。
因为此时的月,白中透红,好似吃人的恶鬼,张开的血盆大口里的牙齿。
视野拉近,在一座繁复古朽的大庭院内,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好似人间大户人家娶妻。宏伟广大的院子外围绕着众多穿着喜庆的家丁,但是却各个神情肃穆,丝毫不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反而是好像是在守丧一样……
但是你若仔细看,却会发现这漫天的红绸之下,微风扫过,是刺眼醒目的白……
而且如此喜庆的建筑里,一间阁楼最为众星捧月——似乎所有的红绸布都从这里出发,成网状包围这个繁华又古朽的院子。
而在这方小小的院子里,每两个红白灯笼间,便连着一串红棉线和白棉线交缠的绳子,绳子上每隔三寸的地方,挂着一个铃铛……
风飘过,铃铛随风而舞,发出叮铃的响声——好像在回应风的舞动,又好像是在恨风的来过无情。
红绸包裹的院子外,有两个提着红灯笼,穿着喜庆,迈着拘谨而有严肃的步子,来回踱步在门口当中。但尤其搞笑让人出戏的是他们脸上还点着两团可笑的腮红。
“柱子,我有点害怕……”两个守夜人中稍微矮一点的那个问高个儿,边说着还边往高个儿身边靠,仔细瞧还会发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脚打着弯儿,好似要着地。
“怕啥?!这种事儿咱又不是第一次干了。瞧你那怂样——”说实话,叫“柱子”的高个儿其实今天也感觉与平时有点儿不同,但他到底是胆儿大的。虽然心里也害怕,但是却不会表现出来,而且还不会提醒同伴“你可警醒着点儿吧,可千万别叫主家的看见,不然你可得紧着点儿皮。”
“可,可……柱子,你不觉得主家的缺德吗?主家的可真不是…”人。
条子想给自己壮壮胆,于是便主动和身边的柱子吐起了主家的槽,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柱子打断。
“住嘴。”柱子朝身边的墩子低吼。
“你不想要脑袋了?还是不想要嘴了?!嫌自己命太长……真是的。”真让人不省心。柱子觉得自己的这个小伙伴可真是有些天真, 不管的是什么话,不知该不该说,都往外面冒。
哎,还得是有我这个机灵鬼,不然呐,不知道这小伙伴坟头草都有多高了……
“可,可人家多水灵一姑娘,这怎么让咱主家着头”老牛给糟蹋了,多可惜啊。
“你还说!”
“ 是啦,咱不说了。”墩子撇了撇嘴。明明就是这样,怎还不让人说了。
“ 可心点儿吧,咱还守着夜呢,出了差错,咱俩谁也没有好果子吃。”柱子又提醒道。
“哦,是哦。”
好像这会儿他才想起老爷的正事,可不能耽误了。
……
铺着红绸缎的阁楼内,入幕也是满眼的红,刺目,醒神。
而房中,最醒目的便是红色的钹步流金红色的鸳鸯绣床。而床上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新娘。
此时的她正在颤抖。她在怕,在抖,她好像在恨命运的不公,同时也在为自己的身份而无力挣脱。因此,即便是没有拴住她的手脚,房间内也没有其他的人,她也不敢反抗,好像对此无动于衷。
她端坐在床上。
砰——一声清响。
突然,紧闭的窗户响了一下,坐在床上的臻子惊了一下。
有贼!
她突然握紧了自己藏在袖中的剪子。
是的,是一把剪子。
锋利的剪子——是昨日趁媒婆不注意,偷偷藏在袖子中的剪子。
是她用来自卫,也是用来了结自己生命的。
但没想到的是,就把剪子却要先用来结束一个贼……不过
她又突然想到,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大概也不会有缺心眼儿的贼会选在今天偷盗。而且他就算偷,也不会到最显眼的屋子里来。
是啊,这是最醒目的屋子。
最红,最艳,好像被血浸染的的屋子呢——
臻子对自己轻嘲到。
呵呵,可笑。
可真是可笑呢。
臻子又在想,是那个马老爷来了吗?
不过她又很快否定——铃铛还没有响,钟还没有敲响,外面也没有喧天的锣鼓声,时辰还未到——
总之,不会是他来了……
臻子在为自己庆幸,又可以多活一会儿了呢——是啊,谁能在活的时候,有的可选的时候,还没有报过国恨家仇,还没有享过世间荣华富贵,就想草草了结了自己撩草的一生呢?
这时,臻子倒是希望这时进来的是个贼——此时的他不是一个贼了,他是一线生机呀。
在这短短一柱香之内,臻子想了很多,同时也在想,他怎么还不过来。他怎么还不过来到我的身边。
下一瞬,对方好像对她心里所想似有所感——一双铁甲革履的鞋,停在了臻子的面前。
“ 啊——谁?!”臻子惊呼了一下。
她被眼前人抱住了,这个人的胸膛很宽,同时身上也很硬——但是贞子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人身上穿着护身的铠甲。
“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臻子用力挣,想要挣脱对方的铁钳,但对方却越拥越紧,臻子怕了,这不是谋财的小贼,这怕不是那些个江湖井市上传的专门采新嫁娘的花的“采花大盗”……
臻子心里不禁苦涩了——难不成自己在临鬼门关一脚之前还要被人糟蹋,而且,之前还没有见到自己心尖尖儿上一直念,一直想的那个人啊……
泪,无声的从臻子脸颊双侧划过,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除了当年全家被抄, 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死在自己眼前,以及多年前自己被欺负,有个少年如光一般闯进她的生活,让她在心酸无措中留下过这样的眼泪,多年来,这样流泪,还是第一次——可能也是生前的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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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一次写文,有点小羞涩😊(圈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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