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还没有及冠,都说了不喜欢男人,就莫闹了。”钟曜轻轻拨开师兄的手,准备跑,师兄却把他一把拽住,兜在墙上,呼吸急促,眼眶发红。钟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兄,像一个吃不到糖葫芦的小孩,一只扑不到火的飞蛾。
“师兄莫闹了,阿曜要打人了。”钟曜意识到,师兄以前对他的好,真的不是兄弟情,而是……他虽然有所怀疑过,但师兄从来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也一直保持在好兄弟以上,恋人一下的关系。
“打呗。”师兄满不在意的一边说一边扒他衣服。
钟曜一脚踢了过去,然后趁他吃痛捂着时,跑出了师兄房间,去了师娘房间。
“师娘,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喜欢我?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
“曜儿,你生了一张好皮囊,还有一颗单纯的心,世人皆羡,皆妄与你同行。”
“师娘又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话了,师娘师娘,哥哥抢我的雀儿!"小师弟陆梓贤不高兴的跑进来,指着哥哥陆梓温,他手里还拿着梓贤最喜欢的那只竹编鸟。
“随心所动,做己欲之事,不做那个己所不欲,施与他人的那人”
“师娘,我记住了。”
“阿曜师兄,这是一个穿着好衣服的公子给你的。”一个小师妹脸红着跑回来。
“说是路过方家的铺子,顺手给你买的。”另一个跑慢了回来的小师妹气喘吁吁的说。
“走了吗?”钟曜接过两串糖葫芦,盯着发呆。
“走了,他说下次次端午戌时时,在断崖等你。”
“你们分着吃吧。”师弟师妹尚年幼,要是我随意抛弃他们,师傅师娘也会忙不过来,我不能走,也不能去巴结别人,我要靠自己的双手。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回房。
思索了半夜,门口轻叩两声,门被推开,一双手递进来一只签,上面还穿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是师娘的女儿,她比钟曜大两岁,被一个富裕人家林府的老爷定了娃娃亲,从小就在亲家的家里长大,偶尔会回来看看师娘师傅。
“阿曜,你的事我知道了,没事,你要真的不喜欢,姐姐帮你逃去天涯海角。”
“要是他们都追着随到天涯海角呢?”
“我厌恶这世界,大不了陪你一死了之。”
钟曜安静了一会,指着窗外的月亮”师姐,看见了外面的月儿,闪烁的群星了吗?“
”嗯。“
”我们活着,都是在追自己的梦,我们的梦都像月儿,群星一样很遥不可及,确是能看见的。“
”对了,有句话师姐也听过吧?“
”儿的生日,娘的受难日。“
”嗯,怎么了?“
”师娘费了那么大的劲生下的你,没有什么病,也没有缺手缺脚,你应该庆幸,你降临这个世界是完整的。“
”阿曜,你懂得好多。“师姐咬着下唇微微红了眼眶。
”没,都是师娘教的。“
等师姐走了,钟大郎中,你真厉害。钟曜开着自己的玩笑,微微笑了笑,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当个专治心病的郎中了。
手微微一挥,糖葫芦差一点脱手飞走。
钟曜若有所思的端详着糖葫芦片刻,轻轻咬了一口,咬掉了一片糖,一小块山楂。
像冰一样冰冰的,有点脆,然后开始融化,嘴里渐渐有了甜味,酸甜的味道开始蔓延遍整个口腔。
挺好吃的,钟曜舔舔嘴角,出去漱了漱口。
要是我不是女的该多好,路过师娘房间时,听见师姐在哭,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看阿曜,他长了一副女儿容,何曾有过怨言?”师娘像一个智者,温柔的声音里却透着一种魔力,仿佛可以让所有绝望的,失望的,世间一切的不完美都得到了抚慰。
“不要想你没有什么,而是想你所拥有的。”师娘轻轻抚摸着师姐的头发,
“包括曾经拥有现在失去的吗?”师姐用力吸吸鼻子,双眼无神的望着外面那一片看着像失去了属于他的光芒的星星,也许有些被月亮挡住了光,也许有些只是因为自己太过沮丧加了滤镜
“嗯。”
钟曜彻底睡不着了,拿了根绳子,把自己绑到树上,看着满天繁星,数着数着,在天空中出现了一双眼,和师兄的眼睛一样,但是没有喜欢这两个字在他眼里,只有满眼的温柔。
我是不是断袖,
我才十一岁,用不着管那么多。
第二天钟曜醒来时,他在自己房间里。
“曜儿,我们还指望你帮忙的,不要这样作死啊。”师傅回来了,哭笑不得的说。
“你以为师娘为什么无缘无故总是对你说那些话呀,都是说给你听的,希望你当她的传人。”
“为什么,师娘才不过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啊?”
“师娘的娘有一个病,会随着岁数增大开始忘记东西。”
“师娘也开始忘东西了?”
“……”嗯,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小子还装不懂,平日里就数你最聪明,现在还学会了演戏?师傅给咽了个大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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