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军营,虽有守吏通报,可俞子濯却还是背对着翩然和叶冰裳,盯着他那地图看。
翩然不懂什么宗族宗门,也不怕他,自然没给他好脸。
叶冰裳自知父亲是要怪罪他,而自己现在还是不入流的吏,遇到正四品的武职外官,不得不毕恭毕敬。
可那俞子濯,却还是没有反应。
俞子濯:“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叶冰裳:“约摸着,是有了。”
俞子濯:“那就好。”
他终于舍得将地图放下,视线在两人这打量了一番:
俞子濯:“你们二人,是打算剿匪?”
翩然:“是。”
俞子濯:“天门匪患已久,是块烫手的山芋。你们为军营之人,可懂什么叫轻重缓急。”
叶冰裳:“御敌剿匪均为守护百姓,冰裳不懂,何者为轻,何者为重。”
这姑娘看起来内敛文秀,没想到竟然伶牙俐齿。
倒是有意思。
俞子濯:“要多少人?”
叶冰裳:“嗯?”
俞子濯:“本将的意思是,你们要多少人,才能剿除匪患?”
他要帮我们?
叶冰裳早就听闻俞家长子俞子濯,为人做事一板一眼。
今天又怎么会违背了主帅的命令?
她在翩然眼里看到和自己同样的疑惑。
翩然也不认识他吗?
那便是,姜饶将军的人情?
反正定不是自己父亲的。
叶冰裳:“冰裳愚笨,不懂俞佐领的意思。”
俞子濯只是笑了笑,将地图收回到怀里。
俞子濯:“叶大小姐聪慧,往后自然会懂。”
俞子濯:“既然翩然副尉要剿匪,那就做些出成绩来。”
俞子濯:“如此一来,不怕原青云军的将领们,不归营了。”
翩然:“如此,多谢。”
翩然学着叶冰裳的样子,行拱手礼,目送俞子濯离开。
心里,却满是疑惑。
翩然:“我当是个冷面罗刹,却未曾想是个好说话的人。”
叶冰裳:“他这不是好说话。”
叶冰裳深吸了一口气,
叶冰裳:“往后的事再议吧,眼下,先将剿匪一事做好。”
铺开地图,两人愈发惆怅。
天门城易守难攻不错,可那是对外。
若想剿匪,只怕是难上加难。
叶冰裳:“匪徒在高处,天然有优势。”
叶冰裳:“山上本就难行,偏偏却还是那帮人的老巢。”
翩然也犯了难,摇摇头,打算回去睡了,独留叶冰裳坐桌前。
叶冰裳:“剿匪,剿匪,书上是怎么说的来着?”
终于是懂得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书上的大道理,她记得住,可等到真正要用之时,却是无从下手。
而符玉这边,却是面对着众口铄金的百官,无从下手。
景国女子可以科举,是不假。
可无论是私塾还是太学,都是男老师男弟子。
加上景国女子出嫁早,女德盛行等原因,翻阅国史,也难找出几个女朝廷命官来。
前世她就是中了魁首,未曾入朝,而是被指给了澹台明朗做谋士。
得他赏识重用,才一路做到国师。
此世没有澹台明朗,眼下的路怕是难走了。
符玉“那帮信口雌黄的庸夫俗子,真想撕了他们的嘴。”
里面许多人,都是前世澹台明朗即位后,和符玉亲手揪出来的蛀虫。
可现在倒好,这群人满口“礼义仁智信”“天命正道”,说什么也不同意她上朝。
就连她递个折子上去,都有人要递十个八个参她一嘴。
一来二去,景王也难免对采用她的观点有所顾虑。
这群谣郎,符玉是说不过他们的。
有澹台烬帮忙说话也不好使。
符玉“男人多的地方,是非果真多。”
符玉“不如早日把我调到偏僻之地,远离这群市井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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