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王秀才能多挣几两银子,王婶子也不用熬夜点灯为别人做活。
妻子如此辛苦,他却能轻描淡写的说出“有钱人有钱人的烦恼”这种话来。
妻子愿意跟他过苦日子,并非他就放任妻子如此辛劳。
王秀才若是每逢假期进城摆摊卖字,也能替王婶子扛些辛苦。
可是上街卖字,读书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舍这脸面。
舍不得脸面,便能舍得妻子灯下苦熬。
宋浅清不想枉议他人是非,但厌恶他不求进取甘于现状将妻子辛劳视为理所当然,她情绪有恙,便没在齐昱这边久留,没多久便告辞走了。
秦伯看着宋浅清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刚过男子,只怕将来过刚易折。”
齐昱却道:“她说的没错,做个烦恼的有钱人比做个烦恼的穷人要好,至少不用劳苦妻儿。她将来,注定操持着天下百姓之心。”
秦伯眼底一愣,眼底有些惊慌:“公子,只怕家里人还不同意。”
齐昱笑了笑:“拿着她令景林无饿殍,边境无战士的功绩给他们看,谁会不同意。
阿五立刻高兴道:“太好了,那样我们至少能在景林呆一年。我可以吃到各种好吃的了。宋姑娘说这几日要整个砂锅米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光用听地就觉得好吃。
齐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给家里送的茶叶送了吗?”
阿五道:“送了。照公子吩咐,三十两的,二十两的还有景林特产雪后尖一并送了回去。”
齐昱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择了择衣裳上的纹理,微微有些遗憾,那样聪明的姑娘竟然不会缝衣裳。
宋浅清前脚刚走进院子后脚就看见王婶子从东厢走出来。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冲送她出来宋陈氏挥手,“回吧,宋大娘,我这就回了。”
王婶子看向跟在宋浅清旁边的王小怜笑道:“我就说你肯定找小九说话去了,正想去后院叫你。”
宋浅清笑道:“王婶子,本来您刚做完这些活我不好再劳烦您,但今天我带回来几只兔皮子,想请婶子帮忙做几个披风和围脖。”
宋浅清将图纸和兔皮以及从店里带回来的披风料子一并交给了王婶子,又给了五两银子。
王婶子哪里好意思要,连忙推辞:“可别,也就一天一夜的活,哪能要这么多。”
宋浅清道:“拿着吧。怜儿都说了,现在正要紧的时候,婶子别熬坏了眼睛。身体要紧。”
宋浅清这一句话瞬间击破了王婶子强装的笑颜,她眼眶一红差点就落下泪来。
王婶子红着眼睛接过了银子,哽咽道:“照理说婶子该刀照顾你这小的,现在反过来还得你来顾着婶子。婶子羞愧的紧。这银子,婶子舔着脸就要了。将来若有机会,婶子报答你。”
日熬夜熬的,娘家人不体恤,只顾着催促着她要银子;家里男人倒会道一声辛苦,但也只会叹息一声,再无其他.....
只有眼前这个小邻居,在真心实意地帮衬她,当真的帮衬到了心尖上。
王婶子别过脸抹了泪,笑道,“没想到这世间第一个心疼我的,竟然是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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