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妃,这么些年了,您日日盼,夜夜盼,母皇看过您一眼吗?真正在意过您吗?她在意的只有她明媒正娶的君后和正室嫡出的太女,而不是你这个妾室和我这个庶女。”
棋妃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力气,挣开夜安定的手,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
夜安定不躲不避的生生挨了这一巴掌,她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
“您难道还没看明白吗?您只不过是母皇迫不得已才纳入宫的,更甚来说,您只是一颗用来安稳朝臣的棋子!”
棋妃高高的扬起手,夜安定梗着脖子凑上去,声音陡然拔高。
“您打呀!继续为了那个把您当棋子的人打我,反正我是个母不疼爹不爱的人。”
看着眼前女儿满是怨恨的脸,棋妃慢慢的把手放了下来,他颤抖着双手将夜安定搂进怀里,眼泪滑下。
“定儿,你是父妃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父妃在这世间唯一血脉相连的人,父妃怎么会不爱你呢!”
夜安定闭了闭眼,将眼里的泪意逼了回去,缓慢地从棋妃的怀里退出来。
“您是爱我,可您更爱母皇。”
棋妃的身子一震,动了动嘴唇,却始终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夜安定自嘲一笑,“只要我一在您面前说母皇的不是,您最先维护的永远都是母皇,而不是我这个女儿。”
她站了起来,声音很轻很轻:“父妃,您可知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有多疼?”
说完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棋妃,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阳宫。
棋妃看着夜安定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有些恐慌,这是女儿第一次跟他说这么重的话。
他有些无助的开口:“兰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兰儿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娘娘,您对二皇女确实是一片慈父之心,也把二皇女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只要牵扯到陛下,您总会无条件的相信和偏向陛下,也难怪二皇女心生怨怼。”
棋妃有些慌了神:“我没有不相信安儿,我只是...只是......”
兰儿替他说了下去:“您只是太爱陛下了!在您心中,陛下胜过一切。”
棋妃垂下了眸子,不再言语。
兰儿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了
“公子!当年您明明能出宫寻个好人家嫁了,可您执意不肯,到了现在,二十多年了,陛下心里从未有过您,值得吗?”
一室寂静。
棋妃走过去将兰儿扶了起来,终于出声了:“从来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他望着朝阳宫的大门,过了良久,转身进了内室。
兰儿只听见了一句话。
“兰儿,我是愿意的。”
愿意为了她,一辈子囚于这深宫之中。
愿意为了她,甘愿做一颗棋子。
愿意为了她,赔上一辈子。
哪怕她心中另有所爱,哪怕他们之间只有她喝醉的那一夜。
可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下午,夜疏狂正在庭院里练剑,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唉!整天练剑多没意思,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玩的乐不思蜀。”
夜疏狂姑姑家比她大几个月的梁泽笑嘻嘻的说着,还抬起胳膊想要搭在陆京墨的肩上,被夜疏狂灵活的躲开了。
“胳膊不想要了?”
夜疏狂凉凉的看着嬉皮笑脸的梁泽,手中的剑抵在了梁泽抬起的那只胳膊上。
梁泽举起双手,很没骨气的道:“我错了,我错了,殿下您就别跟我计较了。”
夜疏狂冷冷的“嗤”了声,利落的收回了的剑,抬手扔给青龙,自顾自的进屋沐浴换衣,完全无视了梁泽。
梁泽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瓜子儿,靠在院里的树上悠闲的嗑着。
夜疏狂收拾完毕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地的瓜子皮,脸色顿时黑的彻底。
“白虎、朱雀、玄武,跟梁二小姐练练手。”
白虎、朱雀、玄武三人立刻现身,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梁泽惊的差点儿没被瓜子噎到,狼狈的躲着三人的围攻。
“夜疏狂。,我就扔了点儿瓜子儿皮,你至于让三个人打我一个吗?”
夜疏狂声音冷得像冰渣:“不用手下留情,打残我负责。”
梁泽已经顾不上跟夜疏狂吵嘴了,跟她对打的三个人,单独拎一个出来就够她受的了,这会儿三个人齐上,她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没过多久,梁泽耍赖的往地上一躺,说什么都不起来。
“不打了,你们太欺负人了。”
夜疏狂目露嫌弃,走过去踢了她两下。
“起来。”
梁泽头一扭,“不起,不起,我就不起。”
“真的不起?”
夜疏狂挑眉问道。
梁泽颇为嚣张的道:“我,不,起。”
夜疏狂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
“来人,把她扔出去。”
梁泽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指着陆京墨:“夜疏狂,你实在太过分了,我可是你表姐!”
“我就这么过分,你有意见?”
夜疏狂仍是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凉薄。
拿血缘关系来压她,简直可笑!
活了两世,她只接受了夜鸣、兰馨和太君后这三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至于其他的亲戚,不好意思,她夜疏狂不认。
梁泽咽了咽口水,“没,没意见。”
这样的夜疏狂有点儿吓人。
夜疏狂不再搭理她,坐在石凳上拿过一本账册看了起来。
梁泽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又颠颠的坐在了夜疏狂对面。
“夜疏狂,都说了要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到底去不去啊?”
夜疏狂头都没抬:“不去。”
“你就去呗,我保证,那里好玩儿的很。”
“不去。”
“哎呦,去嘛!去嘛!”
梁泽对着夜疏狂挤眉弄眼。
夜疏狂掀了掀唇:“吵!”
实在是太吵了,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吵?
梁泽也不恼,“你跟我去,我就不吵你了。”
夜疏狂放下账册,扫了梁泽一眼。
“你出钱,我就去。”
梁泽的嘴角抽了抽,夜疏狂真拿捏住她的死穴了。
她要是有钱,还用得着叫上夜疏狂?自己早就去了。
不过......,她眼珠子转了转。
“我出钱就我出钱,走!”
女尊惊鸿一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