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7.俯首称臣

宋砚柔和宋砚书强忍着悲痛将宋运的尸体火化了，因为宋砚柔知道自己的父亲的尸体无法在这炎热的夏天，能够在不腐烂的情况下回到封城。

为了能够让宋运在封城下葬，他们姐弟二人只能这么做。宋砚柔用上好的白玉所制成的盒子装下了宋运的骨灰。

在关外王宫内的涉尊听闻这件事情后，便脱下了华服，穿上了一身素服，带着涉林前往宋砚柔所在的地方。

为了关外百姓能够不在遭遇战争的洗礼，身为王的涉尊能屈能伸，他背着荆条出现在了宋砚柔面前。

宋砚柔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盏看着眼前的涉尊和涉林，她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对于涉尊父子二人的请罪，宋砚柔心中无比的清楚，他们所来为何。

“泽羽，你去看看顾威的头颅是否被晒干了。”宋砚柔看着一旁的南泽羽，故意问道。

“我这就去看看。”

“若还没干巴，就将他的头颅取下来，吩咐伙房用他的头颅作为肉馅，包成饺子和包子送来。”

“好。”

南泽羽离开后，涉尊和涉林听到了宋砚柔的这番话后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您可是关外的王，是我齐国最看重的盟友，您这份礼本宫受不起。”宋砚柔说完后便亲自走到了涉尊背后取下了他身上的荆条。

“本王知道皇后因为宋国公的离世，心中很伤心，但人死不能复生，还希望皇后能够保重凤体。”

“那本宫想问问大王，我父亲因何遭遇了无妄之灾？”

“因本王无能，才有了今日这般下场。”

“不是大王无能，而是大王一直顾及和顾威的手足之情。”

“他毕竟是本王的兄弟，他犯下了这样的错误，作为哥哥，本王理应要承担责任。”

“承担责任？不知大王能否承担的了这个责任。”

“只要关外和齐国之际多年的情谊能够继续维持，本王愿意做出一切牺牲。”

涉尊自知不是齐国对手，他也不希望因此和齐国交恶，所以只能低三下四的说出这番话。

看着涉尊的模样，宋砚柔明白这个男人位居王位，却能够放下王的姿态，能屈能伸。若有朝一日关外兵强马壮，涉尊一定不会甘愿屈在关外这一方天地。

宋运的死确实让宋砚柔很难过，在大义面前，她放下了这份难受，她希望能够让关外臣服齐国，为临渊所用，以保关外日后不会成为齐国的隐患。

“若本宫的条件是让关外对齐国俯首称臣呢？”

“只要皇后能够放下这些事情，本王愿意成为齐国的臣，且年年向齐国进供金银珠宝。”

“在关外你是王，若你臣服于齐国，就代表你这个王的身份失去了一定的权利。”

“虽然本王失去了一定的权利，但却得到了齐国永远的庇佑。”

“本宫就喜欢跟爽快人说话，若你真的肯臣服于齐国，本宫回宫之日便恳求皇上派兵驻扎关外，以保关外永世安乐。”

“那臣就谢过皇后娘娘。”宋砚柔说完后，涉尊便跪在了宋砚柔面前，称自己为臣。

虽然此刻涉尊答应了对齐国俯首称臣，但她还是没有全然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此刻在门外的南泽羽听到了所有的对话，了解宋砚柔的他端了一盘饺子走了进来，谎称这份饺子是以顾威的头颅为肉馅，烹制而成。

宋砚柔看了一眼南泽羽后便明白了南泽羽的意思，她让南泽羽将饺子放在了涉尊的面前。

“不是本宫多疑，只是本宫需要求证大王的属性。若大王是真心对齐国俯首称臣，就请和我一同吃下这盘饺子，以表您的忠心。”

“皇后娘娘，我和我父王如此低声下气的来求两国交好，可您却一再为难，实难成为天下的主母。”

“不是本宫为难，而是人心险恶，若你父王真心实意归顺齐国，那本宫自当以礼相待，为关外求得最大的恩惠。”

“我父王此刻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他本可以在一方为王，不受任何人的限制，如今他却甘愿低下头，献出关外，放弃一方为王的机会，成为齐国的臣子。”

“既然你父王这般让步都做了，难道还怕这份饺子吗？”

“我吃。”涉尊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涉尊说完后南泽羽便给涉尊递上了筷子，涉尊强忍着反胃夹起了饺子放入了嘴里，连嚼也没有嚼，便吞了下去。

“从今日起，关外便是齐国的臣子，关外的子民也是齐国的子民。本宫也会让皇上告知天下，若以后谁敢在犯关外，便是同齐国作对，和齐国作对的下场就如顾威一般。死后不得全尸，永世不入轮回。”

“若皇后娘娘没有别的事情，臣就先告退了。”

“苏羡，替本宫送送大王。”

涉尊父子离开后，宋砚柔便让人快马加鞭将这个消息传回封城。

“你怎么想起来让关外对齐国俯首称臣？”南泽羽疑惑的看着宋砚柔问道。

“涉尊虽然表面唯唯诺诺，但却很有野心。若不是此刻关外关外的兵马抵不过齐国，你觉得作为一方的王，他会主动前来求和吗？”

“确实，一方的王居然能够放下姿态，确实不容易。”

“顾威虽然未曾被先王认可，但他的的确确是涉尊的弟弟，而且涉尊很在乎顾威。”

“你怎么知道涉尊很在乎顾威？”

“三个月前顾威便造反了，但齐国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就说明涉尊不希望齐国的军队介入此事，因为他知道齐国的军队一旦介入此事，顾威的下场定会凄惨。”

“但涉尊最后还是求助了齐国啊！”

“求助齐国的信是涉尊的儿子涉林写的，自始至终涉尊从未想过求助齐国。就连顾威缴械投降后，涉尊也未曾伤害过他。不仅如此，顾威害死我父亲后，涉尊还将顾威的尸体送回了顾家，为他办了一场丧礼。”

“真不知道这个涉尊怎么想的，顾威一心想要他的命，他还如此待顾威。”

“因为顾威是涉家坐稳江山的功臣，这些年涉尊和顾威之际的情感我们无从得知，但看得出来涉尊和顾威之间是有感情的。不然顾威将他关在牢中便可以杀了他自立为王，可顾威没有，他不但没有杀了涉尊，也没有称王。”

“那顾威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能够被涉家接受，成为涉家名正言顺的儿子。”

听道宋砚柔这一番很有道理的话，南泽羽不禁感叹着宋砚柔和从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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