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地的康勋,褚蓁蓁是惊慌的,可短暂的惊慌之后她慢慢冷静下来,命令自己最亲近的丫鬟与自己一起解决康勋的尸体,趁着夜深人静之时,便将尸体丢到褚朝颜的院子。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翌日一早,康勋的尸体会出现在自己的门外,幸得发现的早才没有被人看到,还不给她思考康勋的尸体为何没被发现,又是如何回到自己这里之时,院外不断有下人经过,想要将尸体在送去凝云阁已经不可能,褚蓁蓁别无他法,只能将尸体藏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妹妹房间。
如今想来,褚蓁蓁才知道是自己愚蠢落入了褚朝颜的圈套,可是这一次她不是损失了点银子,而是自己的娘亲,想到这里,褚蓁蓁已经疯狂的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小姐,如今你千万要冷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尽快成为太子妃,这样才能为夫人报仇。”丫鬟在身边安慰道。
“太子!”提到闭门不见得萧鹤清,褚蓁蓁的心里露出一抹轻蔑,她似乎突然看开了一切,男人没有一个可靠的,什么情深意切,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只有将权势握在手中才是最可靠的,她不会让娘亲枉死,早晚有一日,她会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
“褚朝颜,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满眼猩红的小姐,小丫鬟的身体不由抖了一下,这府上恐要是一阵血雨腥风了。
武王府,一阵疾风过后,树上新出的绿芽簌簌落下,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手握一把银枪,停顿间鬓角汗水顺势而下。
“王爷还有心情在这里耍枪呢?”祁宇不知从何处冒出,语调中带着一丝调侃。
自那日回府,萧景湛便是冷着一张脸,此刻更是毫不客气的道,“滚!”
对于他的态度祁宇倒也不气,就是心里干着急,“褚大小姐的生死你当真不管了?”
“本王又不是大夫,爱莫能助!”萧景湛挥舞着手中银枪,招招狠戾。
“我的王爷啊,你到底懂不懂,人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内心是很脆弱的,褚大小姐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大夫吗?需要的是关心。”祁宇真的是明白老将军为何派自己前来了,照他这般,人早就被抢走了。
银枪一挥,萧景湛忽然停在原处,脑海中不由想起那日她的决绝,‘从此,朝颜与王爷再无半点瓜葛。’每当想起这情形,他的心里便好似堵了一口气。
“该做的本王都已经做了,有些事的确勉强不来。”话落,持枪收势,站了一会儿,往房内走去。
祁宇忽然一拍脑袋,提高了嗓门喊道,“王爷,御王回京了,说是今晚明月楼见!”
萧景湛脚步稍滯,前日确实收到了来信,但未在意,如今若不是祁宇提醒,到真是忘的一干二净,随口应了声,“知道!”
凝云阁,桐月面色凝重的说道,“姑娘,你身体还病着,不如由奴婢代您跑这一趟吧!”
褚朝颜握住她的手,轻松道,“顾世子不会无缘相邀,想来是有事相告,月姑姑不必担心,躺在床上多日骨头都软了,正好出去松松筋骨。”
“可是你这热病还未退去,万一在加重可如何是好?”自幼也未见她生过大病,如今桐月着实着急。
“姑姑放心,我会小心!”
见她打定了主意过去,桐月也不在出口阻拦,朝织春使了个眼神,织春立即将披风取来,桐月细心的为她整理好衣服,“早去早回!”
“知道了,姑姑!”拜别桐月,褚朝颜在织春的搀扶下出府前去赴邀,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将她出府的事告诉了褚蓁蓁,只见那双狭长的双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凡是挡路的人,全部都该死!
丫鬟站在她的斜后方看着她愈见狰狞扭曲的嘴脸,不禁打了个寒颤。
明月楼,按照约定时间,褚朝颜已经提前了一刻,没想到顾阳比自己更提前到达约定处,见了面,面含歉意,道,“这番冒昧邀请,还请褚小姐见谅。”
褚朝颜倒未在意,因身体不适,喉咙沙哑,她的声音很轻,道,“顾世子若无要事恐不会如此,只是不知顾世子想要告知民女何事?”
聪慧如她,顾阳也不拐弯抹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请她落座,“之前家妹的事多有得罪,还请褚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想来顾小姐此去洛城会成长不少。”
“但愿吧!”顾阳点了点头,略有感慨的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阳急忙转移话题,“不知褚大小姐可用过晚膳,听说这明月楼的招牌菜……”
“顾世子无需客气!”褚朝颜轻声打断了他的声音,“民女身体不适恐不能久待,还请世子长话短说!”
她的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往日的底气十足,虽是担心,但顾阳还是将那些关心的话语吞了回去,顿了顿,道,“既然如此,那顾某就直说了,不知褚大小姐与武王是何关系?”
褚朝颜微微蹙眉,“不知世子何意?”
“大小姐是站武王还是太子?”他眼神灼灼,不必多说自会明白其中含义。
“民女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
“顾某有些话不明直说!”他的声音虽轻但却十分有力,“叶家历经两朝,戎马边疆,功勋卓著,在军中威重根深,十万境军将士誓死追随不说,二皇子更是骁勇善战,赢得圣上宠爱以及朝中许多大臣拥簇和支持,也因此成了太后心里的一根刺,于是联合众臣铲除毒刺,一方面暗中削弱二皇子朝中势力,另一方面,联合外敌诱杀二皇子。”
顾阳叹了口气,又道,“战事失利,立即有大臣弹劾二皇子,迫于压力,圣上不得不将二皇子召回京城,同时收回了他手中的境军统辖权。”
褚朝颜想不通他的目的,不由问道,“世子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顾阳的双眸中忽然浮现出几分伤感,“为太后娘娘出谋划策的便是我的父亲,嘉裕侯!”随即几分伤感被愤怒所取代,“他为了自己的目的竟联合外敌,而我此次回大营得到消息,庆国调整了策略,想要联合北蛮进攻大楚。”
“世子希望民女劝说王爷重掌境军统辖?”褚朝颜神色淡淡的开口,想来他是高看自己了。
顾阳笑了笑,“王爷重新掌权是早晚的事!”说到这,他眼神突然毫不避讳的望着她,“今日邀大小姐前来,是因为顾某从父亲那里得知,太子有意拉拢大小姐,还请大小姐勿要因眼前利益而误入歧途,王爷会重新掌权,相信到时定会为宋老将军平反,所以顾某想请大小姐稍安勿躁。”
绕了一个大弯,最后竟是担忧自己,褚朝颜将他重新打量了一番,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顾阳笑了笑,道,“大小姐不信顾某?”
“民女是否应该感谢世子的关怀之心?”
顾阳得知她是为宋老将军之事回京,一个无权无势的姑娘仅靠着聪慧怎能对抗过权势滔天的他们,不免会为她担忧,所以想与她分析一番,明白当朝形势,但听到她说出此话,又觉得自己今日之举当真是唐突了。
褚朝颜忽想起一事,开口问道,“数月前,王爷遭遇埋伏,但对方内讧让王爷侥幸逃脱,救他的人是你?”
顾阳有些吃惊,没想到,武王竟会把自己遭遇埋伏之事告诉她,想来二人的关系比自己想的还要好,脸上不由尴尬了几分,“曾与王爷共抗外敌,见识到了王爷的英勇,臣自认没有人比王爷更适合境军统领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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