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恨更重要,她爱萧景湛,更重要的是萧景湛也同样爱她,他们两情相悦,两心相系,若真的放弃这段感情,她定追悔莫及。
“阿湛,我愿与你共度余生,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褚朝颜唇角扬起,语笑嫣然。
萧景湛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好。”此刻的他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翌日一早,褚朝颜便带着人离开了王府,而萧景湛并未送行,原因其一,昨夜,萧景湛软磨硬泡许久,依旧没能让她改变注意,为了表示自己对此事很生气,他故意选择不送。
原因其二,御王与萧景湛诸位好友得知他定下婚期之事,一清早就来祝贺,直接将人抬去了醉仙楼,说是今日不醉不归。
垂着青色纱帘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天色正好,一轮红日高照穿透云层,从车窗洒落进来,镂空细花的纱帘把阳光筛成斑驳的光影。
听着窗外传来的吆喝声,褚朝颜伸出纤长葱白的玉指,悄悄撩起纱帘的一角,满含新奇地朝外边打量。
此时,茶楼二层的一处客房中,一位男子拨动着手上的茶盏,余光不经意瞥到下方一只葱白细腻的玉手,目光下意识追了上去。
马车停在一间绸缎铺子门前,知秋先跳下马车,然后侧过身小心地扶着褚朝颜下来。
母亲与桐月如今都已不在世,制作嫁衣的事情就只能自己亲自动手缝制了,因此她打算今日回到自己的住处就闭门不出,抓紧时间赶制嫁衣。
褚朝颜挑选好布料便没有在逗留,出了店门,正准备登上马车,却感觉到一束强烈的目光投来,冷不丁抬头瞥到了对面二楼上。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褚朝颜回过神来,微弯起唇角向二楼上的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正当她准备登车离开之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小孩子正撞上了知秋,她脚下不稳险些扯到了褚朝颜,稳住身子,连忙问道,“姑娘,您没事吧?”
褚朝颜摇摇头,却看到跪在地上的孩子正捡着地上的鲜花,口中还不停的自语,“完了,完了,这下要挨打了……”
“这花好香,可以卖给我吗?”褚朝颜来到他的身前温声询问道。
男孩猛然抬头,瞳孔不断放大,“好漂亮!”
“?”
褚朝颜怔愣之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几人回首看去,正是方才二楼那人,褚朝颜随即要朝他行礼,却被他快一步制止,“褚姑娘,许久未见,不知可以与褚姑娘单独一叙吗?”
“嗯。”褚朝颜点头,数月不见,那俊朗的面容如今变得憔悴苍老。
男孩紧忙问道,“漂亮姐姐,这花你还要吗?”
“还请顾公子稍等片刻。”说罢,褚朝颜朝知秋低语几句,随后,褚朝颜蹲下看向男孩,“你帮忙把花送到这位姐姐的马车上,她会给你银子。”
“好。”不用受罚又挣到了钱,男孩满脸欢笑地跟着知秋走了。
褚朝颜回首对上顾阳的视线,道了声,“请吧,顾公子。”
二人来到方才他喝茶的房间,顾阳为她倒了杯茶水,“褚姑娘,请。”
“不知顾公子在这等谁?”褚朝颜拨动着茶盏,看向窗外,正对面正是自己方才买布料的店铺。
“太子殿下。”顾阳如实道,在她面前他不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不过方才殿下已经派人过来,说是近日不得出宫。正打算喝了这壶茶,启程回营,不成想会遇到褚姑娘你。”
褚朝颜眼眸微沉,“殿下这般搪塞不见,顾公子就打算这样放弃了。”
“见与不见又如何,我已经知晓他的态度。”顾阳轻蔑一笑,“这次最重要的目的,是想见你,可又没脸见你,故打算喝了这壶茶就启程,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
“顾公子何须躲着我,难道朝颜在公子心中是那胡搅蛮缠之人?”褚朝颜笑道,“害我的人是顾昕,并不是你,若是因为你是她的哥哥,我即将你和她归为一路人,此刻我便不会坐在这里了。”
顾阳并没有因为她的开解而感到喜悦,相反因她的大度,内心更是愧疚万分,“父亲与妹妹是咎由自取,不过,如今顾家也算完全脱离太子殿下。”
“殿下不愿见你,是另有原因吧。”
顾阳点头,朝她笑道,“褚姑娘果然聪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唤我朝颜吧,你我之间如今也算的上朋友了吧!”
“是我高攀了。”顾阳说道,“朝颜不嫌弃,那就唤在下顾阳即可。”见她点头,算是应下了,“我父亲在南疆养了一支军队。”
褚朝颜的眸中闪过一瞬的讶然但很快便释然,若是没有一点底牌,光靠顾候的身份以及在萧鹤清面前出出主意,恐怕顾昕是不敢那般嚣张。
“这支队伍是父亲为殿下准备的,若是有朝一日不得已之时,这支队伍兴许能派上用上。”
换句话说,南疆的军队是姓顾的,不是姓萧的。
“你打算以此来换取顾候一命?”褚朝颜猜测道。
顾阳摇了摇头,神色突然暗淡下来,“父亲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你的意思是顾候?”褚朝颜神色一紧,急忙起身道,“我这就去找王爷,他应该能进入天牢·····”
“不必了。”顾阳露出一抹苦笑,“父亲深知其害,那日在进宫之前已将虎符托给忠信之人,嘱托三日之内他若不能安然归来,便将虎符交至与我,我此次前来就是想探一下父亲生死。”
褚朝颜眸色一冷,“顾候不能死。”
“朝颜,我知道圣上已答应重审宋家之事,父亲即便有心悔改那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若不能一网打尽,仅凭一份罪证书是没有多大作用的。”顾阳说到这里,竟从怀中掏出虎符,“南疆的军队只认这个不认人,你拿着这个可以随意调动南疆的军队,这算是我顾家对宋家,对你的补偿。”
“顾候为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换的这个结果,你不恨吗?”
“恨,怎会不恨。”他现在可以保持淡然,但不代表他的心中亦是如此,“朝颜,这枚虎符交给你除却补偿你,当然我也存有私心,父亲没了,妹妹走了,我只剩下娘亲一人,同样娘亲也只剩下我一亲人,我不能在丢下她一人,我与你和王爷的目标一致,故将此大任托于王爷。”
褚朝颜看着桌上的虎符,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嗤笑,“到头来,我还是被你算计了。”
“这么说,也对。”两人相视,露出一抹冰释前嫌的笑意。
朝颜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