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未落,织春一脸气愤,“胡说,我家小姐生性纯良,从来不会惹是生非,对于顾大小姐也是一忍再忍,若说生性顽劣,那也应该是顾大小姐,今日···”
褚钦儒上前喝道,“大胆刁奴,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今日怎么了?”萧景湛清脆的声音不失威严。
有了说话的机会,织春便一股脑的将腹中的话倾泻而出,“今日在街上,顾大小姐找了一名醉汉想要欺辱我家小姐,却不料那醉汉闹出个乌龙,我家小姐才幸免,此事,顾世子也是知晓的!”
不等萧景湛开口问他,顾阳主动答道,“的确有此事,也是因此,微臣原想将她带回家中训斥一番,却不料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这才让她有机会绑了褚小姐。”
“本王之前听闻褚大人对宋氏母女不闻不问十余年还有些怀疑,如今看来,此传闻并非假话。”
褚钦儒闻言,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本官确有疏忽,但非不闻不问。”
“行了!”萧景湛摆手,“尔等在这喧哗恐扰了褚小姐休息,褚小姐虽还未与本王成婚,但也是父皇与太后亲旨的王妃,此事,本王会禀明父皇,尔等等候听旨!”语毕,萧景湛转身就走。
顾阳也觉得自己留在未出阁的姑娘院中不妥,何况此事萧景湛要上禀圣上,顾昕虽欠管教但若闹到圣上那里,此事恐不能善,想着尽早回去告知父亲,于是也向褚钦儒告别,“褚大人,此事顾阳定会给褚大人和朝颜姑娘一个交代,今日晚辈先行告辞。”
褚钦儒脸色暗沉,看向织春道,“你不回屋照顾你家小家,还杵在这做什么!”
“是!”当她愿意就在这里,织春忍着心中不满,行礼转身回屋。
“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褚钦儒看向苏氏母女三人,同样不是好脸色。
苏氏虽心中不喜,但毕竟有外人在,只能恭敬行了礼,“朝颜现在需要休息,那我们也不在这里扰她,老爷,顾世子,妾身先行回去了。”
褚钦儒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顾阳回之一礼目送几人离开,方才问道,“褚大人是有事吩咐顾阳?”
“贤侄随我来!”褚钦儒引着顾阳两人出了凝云阁,寻了一处,见四下无人才开口道,“小女不懂事还请顾世子恕罪,还请顾少爷转告顾侯爷,请他放心,小女刁蛮任性,此事与顾小姐无关,本官自会站在侯爷这边。”
顾阳听到他所说心下不由骇然,想要在为褚朝颜说些什么,可转瞬又释然了,褚钦儒能将她们母女送至榆林不闻不问十余年,今日又怎会为了她得罪父亲呢,心下倒是越发心疼褚朝颜了,没了母亲,甚至连唯一的父亲也不站在她一边,顾阳心中顿时有了决定,正言道,“褚大人的好意,顾阳明白,不过此事的确是昕儿的错,顾阳作为兄长未尽到兄长职责也难逃其咎,无论圣上如何抉择,顾阳定会给褚家给褚姑娘一个交待,晚辈告辞。”
虽知顾阳性格秉直,倒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褚钦儒不由有些头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褚钦儒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议事阁内,一身明黄袍子的男子正在翻阅着面前的奏折,桌案前一樽香炉飘出阵阵香气,沁人心脾。
褚朝颜还是第一次进入皇宫,次日,在她醒来不久便被宫人宣旨随褚钦儒一同进宫,一路上褚钦儒不停的分析着此事的利弊关系,交代着将事情尽可能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见褚朝颜微蹙着眉头,桐月恨不得一个手刀将他砍晕。此时,站立一侧的不仅是褚家父女,另一侧还有顾家三人,顾昕与顾阳皆看了褚朝颜一眼,不过眼神含义却是不同,见她一直垂首,便收回了视线。
武王萧景湛则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殊不知,白绫之下的那双眼睛一直在注意着那道身影,眼底漫上一层心疼。
“陛下,人已经全部到齐。”立在圣上一旁的李公公轻声提醒道。
楚皇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众人,“两位爱卿可知今日朕为何召你们来此?”
“是臣教女无妨,伤了褚大人之女,扰了圣上,微臣知罪,请圣上责罚。”顾嵘峥也不狡辩,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话音落,褚钦儒身子往前微倾,道,“微臣治家不严,管教无方亦领罪。”
“顾侯与褚大人倒是默契!”萧景湛冷漠的吐出几个字,“今日顾昕公然绑架褚家大小姐,并动用私刑至褚家大小姐受了重伤,简直目无王法!”
“我没有用私刑,我的鞭子根本就没有打到她,是她自己落马摔伤,与我何干?”顾昕愤然辩驳。
“闭嘴!”顾嵘峥怒瞪一眼,“圣上面前,休得无礼。”
楚皇背靠椅背,神色淡淡的看向褚朝颜,问道,“褚姑娘,事情真相可是如她所说?”褚朝颜微微抬眸看向自己的父亲褚钦儒,不等她开口,楚皇不耐道,“朕问你话,看你父亲作甚?”
褚朝颜紧忙低头,身子有些瑟瑟发抖,答道,“回圣上,臣女的脚伤的确是落马导致。”听到她的话,顾昕瞬间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心想着还敢跟她斗,真是自不量力,继而又听她开口道,“王爷明察秋毫,顾小姐将臣女绑至顾家别院,不仅动用私刑,还出言不逊,侮辱皇室···”
“她说了什么?”楚皇冷声问。
“臣女警告顾小姐,臣女如今是圣上亲旨的武王妃,顾小姐若是敢碰臣女,那就是不把武王放在眼里。顾大小姐不仅不惧,还出言··说武王不过一个瞎眼王爷,顾小姐怎会怕他,还嘲笑臣女嫁人不遂。”
顾昕瞬间面色红涨,否认道,“你胡说,我我我没有!”
“臣女句句属实,若有虚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褚朝颜眼神决绝。
“瞎眼王爷?”楚皇面色冷凝,将手旁的两封折子摔在了他的面前,“顾爱卿的确是养了个好女儿!”
见状,顾嵘峥将袍子一掀跪在了地上,紧忙捡起地上的折子拿在手上,看到奏折上的字迹,顿时冷汗如雨而下,“圣上,昕儿虽有些任性,但绝不会做出此等事,还望圣上明察。”
褚钦儒赶紧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冲着褚朝颜劝诫道,“朝颜,你若是在圣上面前胡说八道,可是欺君之罪!”
“父亲,女儿句句属实,那顾小姐欺人太甚,她还说父亲不过是顾侯身边的一条狗,即便她将女儿打死丢在臭水沟里,只要顾侯一句话,父亲也不敢多说什么。”褚朝颜一脸气愤的重复着她的话。
褚钦儒顿时面色暗沉,即便顾昕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如今褚朝颜当着众人说出这番话也是让他颜面尽失,低喝一声,“给我闭嘴!”褚朝颜面色委屈的低下头不再言语,“微臣教子无方,万望圣上恕罪!”
“褚小姐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褚大人便一直揪其不放,本王觉得褚大人不是教子无方,是教子严苛,倒是顾侯纵女肆意欺凌旁人,是该抽点时间好好管教一番了!”萧景湛声音凉凉,使人感到周身被一丝凉气包围。
顾嵘峥朝着地板上用力磕头,口中叫嚷道,“圣上,这是明摆着有人想陷害本官,求圣上明察啊。”
萧景湛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往上举了举,“父皇,儿臣有一份重要的书信要上呈。”李公公见状,立即走过去,双手接过书信转呈给圣上,“有人将这封信交给本王时,本王原是不信,于是派人暗中调查,结果得知信中内容句句属实。”
难怪王爷会插手这种姑娘家争吵的事情,原来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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