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顾阳便领着轿夫前来,还有些冷的天气,愣是跑出了满头大汗,“褚小姐久等了,快些上轿吧!”
褚朝颜想要拒绝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得道了声,“有劳顾世子!”坐在轿子里,褚朝颜用绣帕擦拭着鬓角冒出的细汗,方才不小心加重了脚伤,站立一会都觉疼痛难忍。
上山后,轿子停在了寺庙门前,褚朝颜刚出了轿子就听到顾阳吩咐轿夫,“你们就在这里候着!”看到褚朝颜出来立即上前,“褚小姐也是来听经文的?”
不等她开口,走来一位和尚,“敢问姑娘可是褚家大小姐褚朝颜?”
褚朝颜点头,“正是!”
“方丈已等候多时,请施主随我来吧!”
“好!”褚朝颜点头,临走之时还是觉得有必要与他说一下,“我是来为娘亲诵经敬香,朝颜先行一步!”说完由织春搀扶着,随着小和尚先行进入寺庙。
顾阳紧跟着正要进去却被身后的侍卫拦了下来,提醒道,“世子爷,何少爷还在等您呢?”
“你去告诉他我今日有事,改日再约!”说完转身就进了寺庙,侍卫不由皱紧了眉头,这褚小姐得罪了侯爷,侯爷小姐对她恨之入骨,这若是让侯爷知道,世子又是免不了被训斥一番了。
诵经敬香需要一上午,昨日已通汇,完事之后,和尚便领着二人去了后院厢房,褚朝颜的脚踝连同周围已肿胀的穿不上鞋子,怕织春担心便一直强忍着,这会趁着她随小师父去取斋饭的功夫,才脱下鞋子舒缓些!
“小姐!”不多时,织春端着斋饭快步走来。
褚朝颜端坐在椅子上,反问道,“何事这般着急?”
“奴婢方才去给轿夫送饭,发现顾世子还在院中,这讲经早都结束了,奴婢猜测着恐这世子是在等小姐您,故意绕了小道回来,小姐,如今怎么办?”
“我腿脚不便,你去将方丈请来,多备些斋饭,另外让方才的小师父将顾世子请来!”
“小姐,顾世子是男子,请他来此用饭若是传出去……”
褚朝颜自然也是知道她的担忧,可她最不喜欢欠别人的情,之前的事虽是顾昕所为但若不是他出手相救,自己恐难逃出,今日又为自己找轿子,理应该感谢。
“去吧,清者自清,不必理会旁人之言。”
织春见她神色平淡,想来已经拿定主意,只得照着吩咐去做。再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人,褚朝颜连忙起身,“朝颜腿脚不便,还请方丈见谅!”
白胡子方丈一脸和蔼,摆摆手,“无碍!”
“方丈大师请坐!”褚朝颜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待他坐定方才入座。
“褚小姐找老衲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之前承蒙顾世子照顾,来时,又遇顾世子好心帮助寻找轿子,方才丫鬟来报见顾世子还未离开,朝颜便想借此处表达一番谢意,只是男女有别,故此请方丈大师前来。”褚朝颜为他斟茶,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还望方丈大师原谅朝颜不情之请!”
方丈大师闻言不由露出慈祥一笑,“无碍,老衲也曾与顾世子有过几面之缘,理应来见!”
“多谢大师体谅!”
门外传来敲门声,织春推门而入,通知道,“小姐,顾世子来了!”
“请世子进来!”褚朝颜吩咐一声,二人起身看向房门方向,顾阳迈步走进房内,原本局促不安的面容在看到方丈大师后镇定许多。
顾阳先是朝方丈大师行合十礼,“大师!”方丈大师朝他点头算是回礼,他才转头看向褚朝颜,“不知褚小姐唤本世子为何事?”
“听丫鬟说世子还未离开,世子若是不嫌弃就留在这里用饭!”
“怎会!”想着之前顾昕伤害过她,她不与自己翻脸已是不错,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留自己一起用饭,果真是与众不同的姑娘,如今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褚朝颜见他没有拒绝便吩咐道,“织春将饭菜端上来!”说完,看向二人,“方丈大师请坐,顾世子请坐!”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午饭下来,几人各自食用面前的斋饭都不曾开口言语,午饭过后,褚朝颜与顾阳与方丈大师拜别,临行前,方丈大师特意将褚朝颜招呼到面前,从手腕上的佛珠褪下来递给她,“佑你平安!”
“朝颜谢过大师!”褚朝颜双手接过朝方丈大师行合十礼随后转身上轿离开。
轿子内,褚朝颜紧握佛珠,‘褚小姐,真的想清楚?’为母亲敬香后,方丈大师将她单独带到了他的房内,‘此路凶险,一旦踏上便无后路可退!’
来京之前她以为自己想的很清楚,她别无依靠所图只为查出杀害外祖父的凶手,以及惩治苏兰溪母女,可每走一步她都像是身处沼泽越陷越深,若是执意如此,她定是不可能全身而退,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想查清楚,她不想外祖父与宋家终身只能就在边关,她能将母亲风光的接回褚家,即便是死也必将外祖父与舅舅接回京城。
再次看向方丈大师,她的眼光更加坚定,‘大师,无论结果如何,朝颜定会全力以赴,唯有这样朝颜才能无愧于母亲,无愧于外祖父!’她能感受到方丈大师的善意,方才坦诚道,‘大师,您这般问我,定是知道些什么,对吗?’
方丈并未直接回答,转身走到书柜前,从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从榆林的来信,你母亲与你外祖父意见一致,他们并不想你参与此事!老衲也曾纠结于此事,因此从你回京,老衲一直在注意你的举动,你的一切举动足以证明你对宋老将军的事已知晓一二,若你只为成为褚家嫡女而来,老衲今日绝口不提此事。’
‘谢大师成全!’褚朝颜打开方丈递给她的信件,如她所推测,此信就是母亲信中所说,是褚钦儒陷害外祖父的证据,若不是今日自己前来为母亲敬香,恐也不会得到此信,褚朝颜抬眸看向方丈,出声问道,‘大师,朝颜别无他求,只为家人团聚!’
‘宋家有你,定能否极泰来!’
‘朝颜定会竭尽全力!’
“小姐,到了!”耳边传来织春的声音,褚朝颜回过神才发现已落轿,应了一声缓缓起身。
出了轿子褚朝颜看到站在一侧的顾阳再次福身行了一礼表示感谢,“朝颜再次谢过顾世子相助。”
顾阳摆了摆手道,“褚小姐客气了!”
“府上马车就停在附近,朝颜先行告辞。”褚朝颜由织春扶着上了马车,顾阳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不由叹了一口气。
随从见状出声道,“这褚小姐的确是沉鱼落雁,但这性子未免也太冷了,世子爷这般帮她也不见露个笑脸,这京城姑娘漂亮的多的是,只要爷您开口,那姑娘们还不是趋之若附,爷您何必单恋一枝花?”话落,就见自家主子一脸冷漠的盯着他,“小的实话实说……”
“侯爷还在查上次的事,不如你去将此事顶了吧?”
“属下可是遵从世子爷的命令暗中破坏侯爷的计划放走了武王,小的去认此事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侯爷睿智,不知可会信了小的?”
顾阳突然唇角上扬,“那便试试如何?”说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爷,小的错了,是小的多嘴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马车上褚朝颜的脚踝已经肿胀起来,褚朝颜吩咐车夫直接去了医馆,“小姐,慢着些!”织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褚朝颜下了马车,立于一侧,织春帮她理了理头上的帷帽,还是心疼的提议道,“小姐,还是奴婢背您进去吧!”
褚朝颜摇头,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语气轻松道,“你家小姐哪有这么娇弱!”
她家小姐就是坚韧的让人心疼,脚踝都已肿胀如此硬是没叫唤一声,就像当年她从北境回来双腿内侧已血肉模糊把她吓得大哭,自家小姐就像没事人般始终不曾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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