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过文殊的药丸后,萧景湛能明显的感觉到褚朝颜的气息有了些许的生机,他突然就抬脚上了床,轻轻的将手臂搭在她的身上,将她搂进怀里,他的镇静一点点褪去,手开始发抖,脸皮也在抽动。
他在害怕,只要想到这世上再无阿颜,他就仿佛沉到了无底的深渊之中,他用力的呼吸,才能不让自己深陷其中。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神却是狠戾得欲择人而噬,此仇必报!胆敢伤害阿颜的人,他必要了他的命。
翌日,阿婉带着文殊前来为褚朝颜诊脉,搭上她的脉搏,文殊不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说了有我在,保准褚姑娘无事。”
“阿颜何时会醒?”
“按照我的方子在服用几副汤药,很快就会醒来。”
萧景湛的目光突然转向另一处,低沉的嗓音响起,“他在哪里?”
文殊闻言侧头看向阿婉,只见她站的极远,想来是被昨日的举动吓怕了,但听到他的声音紧忙答道,“正在来大楚的路上,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了。”阿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不知王爷是否已经服用龙根草的解药?”
“阿颜已托侍女转交与我。”
“龙草根的解药虽是阿颜求来的,但,是阿云废了半条命才得到的,于王爷来说,阿云对王爷也算是有救命之恩,此番来大楚,本就是危险重重,王爷不会落井下石吧?”
阿婉知道秦云锡此番来大楚无非就是为了褚朝颜,但她不能当着萧景湛的面说,即便他念他的恩,但也不会承他的情。
萧景湛并未回应他的问题,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伴随着急促的喊声,“二哥!二哥!”
当萧潇来到房间内才发现,房内除了萧景湛外还有二人,她看了看二人,忍不住问道,“二哥,这两位是?”
萧景湛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自顾问道,“你这般慌张是为了何事?”
萧潇这才想到自己为何事而来,紧忙往前走了几步,“四哥一直派人盯着太子,今日一早,他身边的侍卫就去了丞相府与尚书府,不一会儿,他们就齐聚御书房,那几个老家伙肯定在父皇面前说了你的坏话,不然,父皇也不会派李公公来宣你入宫。”
“幸好我碰巧遇到了李公公,从他口中得知此事后,立即快马加鞭来给你报信,二哥,这次父皇宣你入宫,你不能在抗旨了。”
萧潇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褚朝颜,知道他是担心她,于是又上前一步,“二哥,我会留在这里照顾褚姐姐,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安心去吧!”
她拉着他的手臂,忍不住叮嘱道,“二哥,我知道你心里对父皇有气,但他除了是我们的父皇,更是一国之君,你千万别跟父皇顶嘴,有什么话好好说,父皇一定会站在你这边,这样大哥也不敢欺负你。”
“更衣。”萧景湛吩咐道,他的视线却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很快他收回目光,“照顾好阿颜,我很快回来。”丢下一句话,人便扬长而去。
“记住我说的话。”萧潇冲着已经快要消失的背影喊道。
“公主的话,想来王爷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阿婉叹了口气道。
萧潇收回目光落在说话的阿婉身上,问道,“你谁啊?”
“在下阿婉,阿颜的朋友,得知她受伤,特带大夫前来为她医治。”阿婉答道。
萧潇眉头忽然蹙起,“你是褚姐姐的朋友?那我之前怎么从没听说过你?而且褚姐姐受伤之事从未对外说过,你又是从何得知?老实交代,你是谁?有何目的?”
阿婉真是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说自己愚蠢,怎么一句话就解释不清楚了。于是,阿婉为了让萧潇明白以及相信他们,于是将此事和盘托出。
“你的意思,你朋友秦云锡也爱慕我褚姐姐?”萧潇此时的表情略带激动。
阿婉点头,“应该是。”
“有人爱慕我褚姐姐也是正常,不过,褚姐姐与我二哥两情相悦,那个秦云锡是没戏了。”
“那可未必,我听说,阿颜已经向大楚皇帝请求退婚,阿云还是有希望的。”
“没有的事,褚姐姐必定会成为我的嫂嫂,让你家阿云死心吧!”
“阿颜不愿的事强求不来。”
听着二人的争辩,文殊先是叹了口气,随之凑过身来也跟着探讨起来。
相对于王府内的轻松氛围,御书房内可是硝烟弥漫。
“儿臣参见父皇。”萧景湛拜倒行礼。
“嗯,起来吧。”楚皇揉着额角慢慢抬起头。
“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是为何事?”萧景湛声音不冷不热的问道。
“二弟难道不知,离京武将没有召令不得回京吗?”萧鹤清冷声道,“父皇多次宣旨,二弟却抗旨不遵,是为何意?”
“抗旨不遵?”萧景湛冷笑一声,“本王的王妃如今还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太子殿下不应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是那顾昕栽赃陷害,父皇已下旨处死……”
“本被罚于洛城的顾昕,她为何会回到京城,为何会出现在刑部大牢,有何胆量在牢中动用私刑,这一切,是一句栽赃陷害就能抵消的吗?”
萧景湛的双手已不自禁地紧握成拳,胸中一阵翻滚。但他被打压这几年,当不是以前的莽撞少年,已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跳动的火苗。
见他发怒,萧鹤清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二弟这是在怪罪父皇吗?”
只见楚皇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二弟可莫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萧鹤清假意提醒道。
萧景湛对上他的视线,问道,“太子此话怎讲?”
“二弟难道是忘了几年前的朝堂之上,二弟为宋家之事也是这般模样。”
他轻飘飘地将话头抛给了萧景湛,摆明是挖好了坑等他跳。只要他一开口,说出来的如不是违心之语,便会是逆耳之言。
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想那般,萧景湛一顿首,字字清晰地坦然道:“既然太子殿下重提旧事,那今日就好好论一论此事。”
“二弟的意思是要为宋家申冤?”
见他入了坑,太子几人心中大喜,判流放宋家的人是楚皇,如若翻案,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大楚皇帝有眼无珠,这是皇帝最忌讳的事。
“我这里正好有几封书信请父皇过目。”萧景湛从袖中掏出几封书信呈上,楚皇翻看着信件,只见脸色越发难堪,最后将手中书信一股脑的窝成团朝萧鹤清丢了过去,“太子,你怎么解释?”
不明其意的萧鹤清连忙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后,看到上面的字迹,瞳孔地震,“父皇,儿臣从未写过这东西,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儿臣,故意模仿儿臣的笔迹。”
萧景湛抬眸,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当初宋老将军也是这般说辞,太子可是丝毫不信。”
“本宫说的是事实,本宫从未写过这东西,还请父皇明察。”
不等楚皇开口,萧景湛撩袍而跪,脊背直挺,朗声说道:“既然要明察,那就请父皇明察,还宋家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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