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狱手中握着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地上的女人。
“你招还是不招?”
已经三日了,没有任何审讯,只有无尽的屈打,她蜷缩在地上,艰难开口,“我是冤枉的,我要见圣上……”
“啪!!”
狠厉的鞭子,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人证,物证具在,还不招供,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褚朝颜歇斯底里的喊着,“人证在哪里?物证又在哪里?有本事拿出来……”
见她还是不肯开口,司狱厉声叫来狱卒,“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认罪为止!”上头已来人交代了,今天之内,必须拿到褚朝颜的认罪口供。
司狱双眼阴毒:“今日无论用什么法子,必须把她的嘴给我撬开!记住,只要不弄死了就行!”
“是!”两个狱卒上前,粗暴地将褚朝颜托起。
抓住她的后脑勺,毫无征兆的就将她的头按进了水缸里,外头虽是烈日炎炎,可这大牢之中却让人寒冷刺骨,褚朝颜拼命挣扎着,可那些人根本没有半点人性。
等到她快要不能喘气之时,那只手突然将她提起,就这样来回几次后,褚朝颜半条命没了,实在是触目惊心,叫人宛若身处人间炼狱!
就在她快要被狱卒折磨得晕过去之时,一道声音止住了狱卒的动作,“住手。”
褚朝颜抬头,就看到在这黑暗无边、幽深如鬼狱的地牢里,一道倩丽的身影缓缓而来,此人她认得,正是被送往洛城的顾昕,她竟然回来了。
“褚朝颜,好久不见。”顾昕笑得灿然,看到她这般,她怎能不开心。
“是你!”果然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褚朝颜,你知道我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吗?”她绕着她踱步,“我每日都会诅咒你不得好死,佛祖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所以给了我这次机会。”
“你到现在肯定还是一头雾水,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吧!”她笑道,“还记得葛平吗?榆林县的知县大人!”
她高高在上的看着褚朝颜可怜的模样,“三年前,你勾结慕重山的杀手血洗县衙,此事你还记得吧,如今,你是自寻死路……”
褚朝颜看着她忽然大笑几声,“难怪你们不敢让我见圣上,是怕我拆穿你们的谎言吧,你知道仅凭一个葛平是不可能让我定罪,所以你想屈打成招。”
她冷笑道,“顾昕,你赢不了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你永远也别想拿到我的认罪口供!”
“好啊,那我就看看你的嘴有多硬。”顾昕似乎早有准备,朝着狱卒使了一个眼色,那狱卒转身朝外走去,不一会儿,那狱卒回来,手中还拖着一人,说是人还不如说是一具尸体,浑身血肉模糊,除了微弱的呼吸还能证明她还活着。
那狱卒将人往她面前一扔,那人脖子上的玉坠掉了下来正落在褚朝颜的手边,顿时,她的双眼瞪大,她慢慢拿起那沾满鲜血的玉坠,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褚朝颜,你不会连你的丫鬟都没有认出来吧!”
褚朝颜双眼充血,强撑着身体爬到她的身边,撕心裂肺的喊着,“织春,织春,我是朝颜,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那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小姐,快走……”
那狱卒忽然上前将她扯走。
“织春!”褚朝颜想要拉住她,顾昕抬脚狠狠踩在了褚朝颜的腰上,用鞋尖儿一点一点的在她的腰间碾着,“啊……”撕心裂肺的哭喊充斥着整个大牢。
“褚朝颜,本小姐心善,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奔赴黄泉,你看,除了你的织春,你院子里所有的人我都给你带来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被绑在行刑架上的身影,顿时脸色惨白,双目惊恐欲眦,浑身上下都抖似筛糠。
下一秒,褚朝颜尖叫一声,那声音悲痛绝望到了极点,“顾昕,你不得好死。”她当初就应该杀了她的,是她的心慈手软害了她们,是她害了她们。
顾昕弯下腰,看着她抽搐不止的脸,顾昕的心情很好,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褚朝颜,从你得罪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顾昕,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一定会为你今日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嘶吼之后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是恨意滔天。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还能活着走出这大牢吧!”顾昕轻蔑的笑着,“武王如今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可没有闲工夫管你,还有你们褚家,不是被你亲手毁了吗,你还在指望着谁来救你出去呢。”
“告诉你一个秘密。”顾昕忽然凑近她的耳边,“真正想要杀你的人是圣上。”她笑道,“褚朝颜,人人都夸你聪慧,这会怎这般愚笨,将你逮捕入狱是圣上的旨意,圣上早就看清你的意图,一个女子,搅弄风云,圣上岂能留你活口。褚朝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女子不能参与朝政,但是她却在幕后操控,搅弄朝堂,这是圣上不能容忍的。
褚朝颜双眼猩红,一口鲜血喷出,狼狈的倒在地上,眼里像淬了毒一般,悲痛与恨意如潮水一般朝她袭来。
她只觉得冷,痛入骨髓的冷。
御书房,楚皇看着手中的奏折,不知是因奏折的内容还是因为其他,楚皇突然将手中的奏折摔在了桌案上,朝身边的内侍问道,“大牢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陛下,还是不肯招,此刻,顾大小姐正在大牢里审问,还不知结果如何?”
“一群废物,若再不招供,直接将人处理掉。”他的声音很冷,太聪明的女子,留不得!
内侍公公心头一震,心中有些诧异,但也不敢多言,点头道,“是,奴才遵旨。”可是忽然又眉头皱起,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楚皇淡淡问道。
公公垂眸,“奴才不敢。”
“老东西有话就说,你有什么不敢的。”
公公这才点头说道,“众人皆知,武王对褚姑娘用情至深,陛下若是杀了她,武王那边会不会……”
“正是因为这样,朕才要杀了她,你看看褚朝颜这些年的经历,一个被父亲弃之的小姑娘竟能活着回京城,再看看,她回京之后得罪了那么多人,就连褚家她也是处处树敌,她却能安安稳稳地活着,凡是和她作对的人,都无一例外栽到她手里,这样的心机,试问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楚皇冷声说道:“大楚的将来很有可能是武王的,可她身边留有这样心机深重的女子,朕怎能安心呢?”
“可是武王那边恐不好交代?”
“有何不好交代,此事是太子挑起,人是顾家审讯,朕是下旨将人关入大牢,出了事与朕有何干系?”
公公心下一惊,难怪圣上下旨之后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原来是以这样的目的。
伴君如伴虎,帝王心难测。他是大楚的天,他要谁死,谁就一定得死。
楚皇看了眼公公,清咳两声:“今天务必将这件事情办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公公不能说其他,只能点头应下:“奴才遵旨。”
广宁殿
“母后,母后!”萧潇声音里带着哭腔,急匆匆的冲进了广宁殿,“母后,出事了……”
“你看你这般模样成何体统,若是被你父皇看到又要……”
“母后,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了何事这般慌张?”皇后这才正色问道。
萧潇哽咽着嗓音回道,“是褚姐姐,她失踪了。”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失踪了?”皇后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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