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

等待之时，褚蓁蓁退至一侧正坐在了姚晴涵的身侧，二人不动声色的低语，“褚朝颜的命还真是不好，都不用我们出手，她就死定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确定人进去了？”有了前车之鉴，褚蓁蓁格外谨慎。

“自然，我的丫鬟亲眼看着她进了屋子，即便她长了一对翅膀进了屋子也插翅难飞，等着吧，一会便有好戏看了。”

褚蓁蓁提着的心终于安定了许多，视线忍不住朝着上位看去，萧鹤清今日一袭盛装着实风采奕奕，脑海中忽然冒出那夜之景，脸颊瞬间爬上一层红晕。

见沈青青许久未归，圣上脸色有些暗沉，皇后娘娘立即派了身边的宫女出去，二人见此，嘴角笑纹更深。

“武王到。”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宦官的声音。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转向殿外，只见萧景湛一身戎装阔步而来，桀骜不驯的面容透着威严的霸气，举手投足，又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萧景湛撩袍而跪，贺道，“儿臣拜见皇祖母，拜见父皇母后，恭祝皇祖母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好孩子快起来吧！”李太后笑得慈祥。

“谁准许你回来的？”圣上沉声道。

“皇祖母寿辰儿臣岂能缺席，父皇放心，儿臣是经过将军应允方才赶回来，来迟一步，还望皇祖母勿怪。”

李太后笑道，“回来就好，这一句奔波累了吧，快坐下来歇息歇息。”

“谢皇祖母。”

不等他起身，萧潇已经快步来到她的身边，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二皇兄你坐我那里，方才母妃还在念叨你呢。”

萧景湛被萧潇拉着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萧潇正打算将方才的事告诉他，就见一内官快步而来在圣上耳边低语几句后，圣上脸色顿时暗淡下来，众人见状，心生不安。

褚蓁蓁与姚晴涵却是愈加开心，她们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副惨状。

就在此时，几道身影从殿外走来，随着她们越走越近，褚蓁蓁与姚晴涵的双眼变得越来越大，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褚朝颜走到殿前，福身行礼，“臣女褚朝颜拜见太后娘娘，拜见圣上，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随着她的到来，圣上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听闻你琴艺了得，想着借此机会让众人一饱耳福，不知可有这机会。”

“臣女不才，只是略懂皮毛，但也愿弹上一曲，祝太后娘娘后福无疆。”

今日的她看似素净，但又有一种让人眼前一亮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褚朝颜接过宫女送上的琵琶抱在怀中，站立中央，明明与褚蓁蓁方才的动作无异，但又感觉千差万别。

纤纤玉指拨弄着琴弦，那琴音清澈好似松枝上晶莹闪烁的露滴，悦耳如绿漆的宝塔挂满了银铃铛。

身体只是轻轻一转，白皙的浮光锦缎上，竟是绣着栩栩如生的彩蝶，交织，旋转，纷飞。因之前给人的素净之感，突如其来的艳丽才给人明亮的感觉，加上姣好的面容，以及窈窕的身姿，好似仙子下凡。

与褚蓁蓁的情意绵绵相比，此曲若断若续，有时似一阵春风温柔，有时似几只画眉在婉转歌唱，花坞春晓，百鸟齐鸣，清越悠扬。

“好！”圣上拍手叫好，高兴说道：“褚大小姐这琴艺果然了得。”

圣上这么一说，原本脸色就不好看的褚蓁蓁此时脸色更是铁青，她根本不敢相信，褚朝颜竟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甚至还抢走自己唾手可得的殊荣。

这样一来，她年前这么辛苦练习的技艺有什么用，她为之付出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褚蓁蓁差点冲了过去，姚晴涵赶紧把人拦住，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喝道，“还嫌不够丢脸吗？”

不知褚蓁蓁与姚晴涵脸色难看，褚钦儒的脸色更是极为难看。

他根本没有想到，五公主会提到褚朝颜，更没有想到圣上会让她殿前表演。

这下可好，他为此孤注一掷，如今看来是为他人做嫁衣，所有的努力全都废了。更严重的是褚朝颜定会猜到褚蓁蓁所弹的曲子是他交给她的，今日算是彻底得罪她了。

“母后觉得如何？”圣上看向太后，出声询问道。

李太后点点头，“当真的极好。”

“能让太后娘娘盛赞，那自然要赏。”圣上看向褚朝颜：“朕一言九鼎，便许你一个心愿，如何？只要，合情合理，朕都答应。”

圣上这样一句话，对一般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家想都不敢想。

旁人都在猜测着褚朝颜会提出怎样的要求时，褚朝颜恭敬地磕头谢恩：“臣女谢过太后娘娘，圣上，只是朝颜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圣上可否给臣女一些时间冷静后再说出这个心愿。”

一时众人因为她的胆大妄为而窃窃私语了起来。

好在今日是太后的寿辰，圣上怎会破坏这氛围，又有皇后也帮衬着说话。

“圣上，这孩子毕竟还年幼，孩子心性，又未曾有过这般经历，不如，就依了她。待她认真思考过后，再召她入宫封赏。”

“皇后既然也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这对于褚朝颜来说是意外收获，这个机会对她来说，万分重要，今日并不是开口的最好时机。她要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褚朝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沈青青抱着她的手臂兴奋的称赞道，“朝颜，你这琴艺都赶上大师了。”

“是吗？那青青要不要拜我为师？”褚朝颜玩笑道。

“朝颜你若是愿意，我自然是乐意的很。”

“我自然愿意，不过先说好，我可是要收学费的。”

“咱俩这关系，谈钱岂不伤感情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玩笑着，方才不过是一个小小插曲，寿宴依旧在进行中，萧潇注意到萧景湛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她的身上，忍不住打趣道，“你这眼神都快把人看穿了。”

萧景湛不语。

“二皇兄，你知不知道宴席开始前，母妃召见了褚姐姐。”话落，果然见他有了些反应，“想不想知道母妃与褚姐姐说了什么？”

萧景湛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直说。

萧潇挑眉，轻哼一声，“想知道啊，就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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