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厘

姜吟和暮云的相遇，似乎是上天和命运的眷顾，桃花树下，年少时的邂逅，最终却让二人的命运，逐渐交织在了一起。

“哥哥。”

姜云在宴席之中转身，他身后一身华服的明珠郡主似乎已经急坏了，姜吟看见明珠郡主眼眸中深深的不安和彷徨。

姜吟能够明白，那种东西意味着什么，可她却不能替她的母亲，而今姜云的继母，解答任何困惑。

“郡主，子苏。想来二位找寻姜小姐怕是急坏了，恰巧遇见，还好二位并未离开，否则姜小姐今夜怕要在宫里过夜了。”

姜云看了看暮云身后，姜吟似乎有些胆怯，躲在暮云身后垂着头不敢看他。

“阿吟，你可让娘亲担心坏了，皇后娘娘刚说要见你，你又跑了不见，惹得娘娘很是不快呢。”

明珠郡主伸出手来，对姜吟道：“阿吟，来娘亲这里。”

姜吟红着脸扑进明珠郡主怀中，姜云只是看着，却和暮云走出殿门外。

“阿娘……今日多亏了殿下呢，不然阿吟今日就见不到阿娘了，可好好的，为什么皇后娘娘要见阿吟？”

明珠郡主捏了捏她有些肉乎乎的小脸，轻声道：“你啊，好歹是将军府的嫡女，这若是让皇后娘娘知晓你这般冒失，那可怎么了得？”

姜吟揉了揉脸，鼓着腮帮子道：“阿娘！皇后娘娘一定是为了太子殿下物色佳偶呢，女儿可不想做太子妃，白白受气，和那些了无生趣的小妾争风吃醋。”

明珠郡主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无奈道：“你这孩子，别的姑娘求也求不来，你倒嫌弃，也罢也罢，你的性子倒是随了你的父亲，倔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那你以后不嫁人，又当如何呢？”

“我……”

“郡主，皇后娘娘有请，太子殿下似乎也在清鸾殿内呢。”

明珠郡主站起身来，将姜吟的手牵在怀里，却对侍女道：“请转告娘娘，明珠有要事在身怕不能奉陪了，请娘娘宽恕，我们……这就要回府了。改日明珠得了空，一定登门造访。”

侍女只是福了福身，便回话去了，姜吟皱了皱秀气的眉，对明珠郡主道：“阿娘，就这样拒绝了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些不妥？”

“皇后娘娘是宽宏之人，不会太过于在意的，倒是你啊，回去看你爹爹怎么罚你。去找你哥哥吧，顺便给二皇子好好道谢。”

“好。”

“子苏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若子苏要参军也未尝不可，但好好的天赋就这样埋没，倒实在替子苏可惜啊。”

姜云沉闷了半晌，月色如水，倾洒在他淡蓝的衣袍之上，更添得几分静谧。

“入仕为官的确不是我的意愿，你说的不错，虽而今文官更受圣上器重，但其实我，更热衷于和父亲一样，驰骋疆场。”

暮云笑了笑，随即端起酒杯，“罢了，你既已经决定，我若再做阻拦倒显得我的不是了，若子苏日后有什么用得着暮云的地方，暮云定当奉陪。”

“爽快。我倒就喜欢你这性子。”

姜云端起酒盏和他碰了一下，有些许酒液溅出，但二人却并不介怀，依旧畅饮。

“太子殿下果然是做大祁的君王啊，和圣上一般，重文轻武，但大祁若没了武将，西楚不是更容易进犯么？”

暮云仰头看了看半轮明月，却道：“可是比起这些，还是皇位更重要吧。若没有前车之鉴……”

暮云苦笑着摇了摇头，雪白的衣袍似乎也沾染了三分忧郁，却变得更具烟火气息。

“哥哥，阿娘要早些走，叫我过来叫你呢。”

姜吟气息微喘，忽而看见执杯痛饮的暮云，连忙走上前去，福身道：“臣女姜吟，给二殿下请安。”

暮云笑了笑，放下酒盏，“姜小姐不用这么客气，你哥哥同我关系匪浅，你呢，又是你哥哥的妹妹，自然也无需多礼。”

“母亲既然要走了，那便走吧。你今日可惹了祸事，回去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姜吟吐了吐舌头，闷声道：“哥哥你不帮妹妹说好话也就罢了，如今妹妹来寻你，四处寻遍无人，可叫妹妹一顿好找，这帐又该怎么算？”

“你这丫头，倒埋汰起我来了？殿下恕罪，小妹顽皮，给殿下添麻烦了。”

暮云爽朗一笑，却道：“无妨无妨，我倒觉得姜小姐有意思得紧呢，和那些个女子不同，若日后，定是能出落得比别家姑娘还要落落大方许多，那子苏请便，恕不远送。”

“幸亏你爹爹不在，阿吟你今日可把娘亲担心坏了，今夜就少惹些事了，明儿个你爹爹回来，可别将今日的事说出去啊。”

姜吟倚在明珠郡主怀中，看了看一旁喝茶的姜云，闷闷道：“可是娘亲不说，哥哥也会说啊。”

姜云听罢，放下手中的茶盏，剑眉轻皱，随后走出了房门。

“嘁，每次都这样，连半点玩笑也开不得，阿娘……”

“好了好了，你多体谅你哥哥些，你哥哥也不小了，懂得事情也多了，心思自然多了，你这样，他怎么好与你计较？”

姜吟不答，却从她怀中坐起身来，“他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他到底哪一点看不起我们，他……”

“够了！”明珠郡主似乎有些生气，“阿吟，这些是我们欠他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明儿个我挑个丫头，从明日起，你就好好学学礼仪，日后莫给我丢人才好。”

“阿娘！”

明珠郡主别过脸去，姜吟自知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撇了撇嘴道：“好好好，阿吟一切都听阿娘的安排，只是阿娘切莫委屈了自己才是啊。”

“你娘堂堂郡主，怎么又会委屈了自己？你这孩子，倒是小小年纪就瞎操心。”

姜吟不答，从榻上下来，对明珠郡主拘礼道：“母亲，阿吟而今自然是向着母亲的，只是母亲永远不要因为父亲，就要这般低三下四，母亲怎么也是掌上明珠的人，女儿只是不希望母亲到了这里，就受了欺负。”

明珠郡主摇了摇头，却道：“我今日身子乏了，你且去吧，我要歇息了，也不必让姜云过来问安了，叫他早些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

姜吟一揖，随即迈着脚步离开了，一旁的侍女见了，对明珠郡主道：“小姐当真是懂事了不少啊，夫人，您难道真的就没有想过这些吗？”

明珠郡主揉了揉眉心，却道：“我乏了，拆妆罢。今日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倘若明儿个将军问起来……就说宫里边一切安好，我明天进宫一趟，应当也不会出事了。”

“是。”

姜吟刚回了自己房内，自然心情不好，便想着出去散散心，不过刚刚转身，却见姜云正站在门外，姜吟似乎被吓了一跳，却还是闷声道：“哥哥来这里做什么？”

“娘亲告诉你了吧。”

“什么？”

姜云抿了抿唇，“她让你告诉我今日不必请安，你明明途经我房门，为何不告诉我？”

姜吟忽而觉得好笑，于是问道：“那兄长以为，姜吟必须知晓哥哥是否睡下了吗？说不说是阿吟自己的自由，但兄长窃听我和阿娘的谈话，这样的行为，让阿吟觉得……恶心。”

“你……好，既然你已经这样认为，那我自然没有解释的必要了，本来你娘进门，我就颇为不满，而今将她当成当家主母一般侍奉，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说恶心，你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姜吟跺了跺脚，姜云道：“我可懒得和你一般计较。”

姜吟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却仰头道：“阿吟，还没有请教过兄长的枪法，若兄长得空，还望指教一二。”

姜云一笑，忽而道：“你是觉得有机会赢我？算了吧，你练了多少年，我又练了多少年，只怕我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那兄长这是怕了？”

“我怕？我这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姜吟，你若真的想要比试，明日，校练场，午时，逾期不候。”

姜云拨开她的胳膊，姜吟努了努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请兄长信守承诺。”

“就看你敢不敢来了。”

姜吟一笑，随即关上了房门。她每每看见姜云摆脸色给明珠郡主看的时候，第二日就一定会与姜云切磋，虽说从未胜过，但姜云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后来姜吟也慢慢发现，似乎自己，已经可以接住他许多招了。

她自然晓得母亲是续弦，所以她们母女二人百般相让，但每每到了最后，她却总觉得姜云似乎并没有将她和母亲，看作是一家人。

“你在此处想什么呢？”

姜吟抬头，却看见正蹲在瓦片之上的暮云，于是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刚想叫人，却被暮云制止。

“嘘，小点声，我是来找姜云的，你可不可以……当作没有看见啊？”

“可二殿下，您这样偷偷溜出来，会不会被宫里的人发现，到时候……”

“无妨。”

“幸亏你爹爹不在，阿吟你今日可把娘亲担心坏了，今夜就少惹些事了，明儿个你爹爹回来，可别将今日的事说出去啊。”

姜吟倚在明珠郡主怀中，看了看一旁喝茶的姜云，闷闷道：“可是娘亲不说，哥哥也会说啊。”

姜云听罢，放下手中的茶盏，剑眉轻皱，随后走出了房门。

“嘁，每次都这样，连半点玩笑也开不得，阿娘……”

“好了好了，你多体谅你哥哥些，你哥哥也不小了，懂得事情也多了，心思自然多了，你这样，他怎么好与你计较？”

姜吟不答，却从她怀中坐起身来，“他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他到底哪一点看不起我们，他……”

“够了！”明珠郡主似乎有些生气，“阿吟，这些是我们欠他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明儿个我挑个丫头，从明日起，你就好好学学礼仪，日后莫给我丢人才好。”

“阿娘！”

明珠郡主别过脸去，姜吟自知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撇了撇嘴道：“好好好，阿吟一切都听阿娘的安排，只是阿娘切莫委屈了自己才是啊。”

“你娘堂堂郡主，怎么又会委屈了自己？你这孩子，倒是小小年纪就瞎操心。”

姜吟不答，从榻上下来，对明珠郡主拘礼道：“母亲，阿吟而今自然是向着母亲的，只是母亲永远不要因为父亲，就要这般低三下四，母亲怎么也是掌上明珠的人，女儿只是不希望母亲到了这里，就受了欺负。”

明珠郡主摇了摇头，却道：“我今日身子乏了，你且去吧，我要歇息了，也不必让姜云过来问安了，叫他早些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

姜吟一揖，随即迈着脚步离开了，一旁的侍女见了，对明珠郡主道：“小姐当真是懂事了不少啊，夫人，您难道真的就没有想过这些吗？”

明珠郡主揉了揉眉心，却道：“我乏了，拆妆罢。今日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倘若明儿个将军问起来……就说宫里边一切安好，我明天进宫一趟，应当也不会出事了。”

“是。”

姜吟刚回了自己房内，自然心情不好，便想着出去散散心，不过刚刚转身，却见姜云正站在门外，姜吟似乎被吓了一跳，却还是闷声道：“哥哥来这里做什么？”

“娘亲告诉你了吧。”

“什么？”

姜云抿了抿唇，“她让你告诉我今日不必请安，你明明途经我房门，为何不告诉我？”

姜吟忽而觉得好笑，于是问道：“那兄长以为，姜吟必须知晓哥哥是否睡下了吗？说不说是阿吟自己的自由，但兄长窃听我和阿娘的谈话，这样的行为，让阿吟觉得……恶心。”

“你……好，既然你已经这样认为，那我自然没有解释的必要了，本来你娘进门，我就颇为不满，而今将她当成当家主母一般侍奉，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说恶心，你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姜吟跺了跺脚，姜云道：“我可懒得和你一般计较。”

姜吟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却仰头道：“阿吟，还没有请教过兄长的枪法，若兄长得空，还望指教一二。”

姜云一笑，忽而道：“你是觉得有机会赢我？算了吧，你练了多少年，我又练了多少年，只怕我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那兄长这是怕了？”

“我怕？我这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姜吟，你若真的想要比试，明日，校练场，午时，逾期不候。”

姜云拨开她的胳膊，姜吟努了努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请兄长信守承诺。”

“就看你敢不敢来了。”

姜吟一笑，随即关上了房门。她每每看见姜云摆脸色给明珠郡主看的时候，第二日就一定会与姜云切磋，虽说从未胜过，但姜云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后来姜吟也慢慢发现，似乎自己，已经可以接住他许多招了。

她自然晓得母亲是续弦，所以她们母女二人百般相让，但每每到了最后，她却总觉得姜云似乎并没有将她和母亲，看作是一家人。

“你在此处想什么呢？”

姜吟抬头，却看见正蹲在瓦片之上的暮云，于是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刚想叫人，却被暮云制止。

“嘘，小点声，我是来找姜云的，你可不可以……当作没有看见啊？”

“可二殿下，您这样偷偷溜出来，会不会被宫里的人发现，到时候……”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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