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着程芝儿旁边坐了下来,程芝儿不知所措,迅速起身,移动到床沿,迅速穿好衣服和鞋,身体往旁边避了避,两人之间空出一大片空荡,隔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万适存:“这么久没见了,想不到你还是这么避让我。”
他失望的叹一口气,眼中尽数失望。
程芝儿犹豫着,沉默着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一直盼望着和他见面,可是见了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像方天择找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重逢,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是四个字“好久不见!”
难道从前那么多次的思想,只是出于愧疚,见到了,就能解脱了,她还没有想明白这一点,自己的心却异常的沉。
万适存看到程芝儿这样,知道她又是犯了难,也就没再问,话堵在嗓子眼里,好像塞了白石灰一样,堵的严严实实发痛:
万适存:“你和他现在还好吗?”
曾经以为再也没机会问出口的问题,再次见面时,还是很轻易就问出了口。
程芝儿知道他指的是方天择,略停顿了一下,尽量自然地回答:
程芝儿:“我们很好……”
她犹豫了一下,万适存的脸色向下沉了一段距离。
程芝儿:“前几个月天择找到了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约定好了,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一起面对。”
程芝儿:“还有沈昊,李亚当,霍贝贝,小艾……他们都没事了,我前几天才见过他们,等会我带你回去看看,天择见了你一定很开心……”
程芝儿说了一大堆,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天择,她的话就远远没有尽头了。
万适存:“就是说遇见我以前,除了我,你们一切都好。”
万适存:“其实,那里好像也是我的家,不用你带的……”
他说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间断的很开,他的心里很矛盾,隐藏在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他其实应该一直阴瞒下去的。这样大概除了他,谁也不会伤心了吧。
程芝儿:“不,我说错了……我和你一起回家。”
万适存:“其实没关系了,我去哪里都无所谓。”
很长的时间,留下一段很久的停顿。
他默默的听她说完,在她停顿的时候,他曾默默的说过:
万适存:“我没事了,他心里的愧疚也可以解脱了,他自由了。”
这句话没有一丝感情,却像一根尖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
万适存:“你还喜欢他吗?”
程芝儿:“一直喜欢。”
眼里包含了太多说不清楚的内容,一直紧紧汇聚在心头。
一眼万年,纵有再多的不清楚,不明白,在转身相见的这一眼中,竟是所有的话不用张嘴表达,就已全部明白了。
万适存看着她,温柔地问:
万适存:“那你会和他在一起的是吗?”
程芝儿点点头:
程芝儿:“如果他不反悔的话肯定会的。”
万适存:“我没问他的意见……”
他突然着急了,但捕捉到她的差异,很快平静下来:
万适存:“我问的是你,你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吗?”
程芝儿:“嗯!”
程芝儿仍旧很直接地点头。
万适存:“为什么?”
他眨了眨眼,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程芝儿:“因为喜欢啊,和自己喜欢的人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她的话好似巨石砸到他的心上,他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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