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 me like kiss fire.~
“若无可能,请将我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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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朴智旻悄声走到郁弥的床边,轻轻跪下仿佛忏悔一般的牵起她的手,郁弥的手很小巧竟比自己的还要短上小半个骨节。朴智旻牵着她好像家长牵着小孩子一样,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无声无息打在水泥地上一深一浅逐渐消失不见。
心疼,不甘,委屈和愤怒,一下子就占据了他的思绪。
郁弥细嫩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边,柔软的不堪一击,混杂着眼泪冗长成一团。
指尖稍稍战栗,轻轻拂去一段泪痕。
“别哭。”
我微睁开一只眼睛,含着水波温温的望着他,虚浮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触抚摸着,朴智旻抓住我的手指掖回被窝里,自己也俯身上来,整个人把我裹住温和的拍着我的后背。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呓中破碎的语句皆在朦胧月色里化开,渐渐地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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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过了些时日,好像窑子里没有时间概念一般,有的没的都记不清。
只是那天朴智旻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快要到我的生日了,我支起浑浑噩噩的脑袋仔细辨析他的话,轻声问道:
“是嘛?我都要没印象了。”
“我还以为你会开心点。”
我笑了起来,歪在他肩膀上淡然的说:
“有什么可开心的,我就是生日那天被卖过来了的。”
朴智旻微微垂首不再说话,他把我搂紧了一些取出来钱袋,塞给我一些银两。
“郁弥妹妹,拿着买些自己喜欢的,大姑娘了总是要打扮打扮。”
说着伸出手轻轻拨弄一下我头发上别的那个发卡,自从他送给我以后我便一直戴着的。
“我是长情的人。”
但还是接过他给的银两,总是他送我东西我还从来没有给他些什么,心里默默打起来小算盘,今天又是朴智旻掌门,我决定趁此机会出去一趟。
除去上次金泰亨给我捎来先生的喜糖,我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这次上街竟已有些恍然隔世一般的感觉,揪紧素色旗袍的衣摆,款款走在这条久违的道路上。
路过梨园时我又想起来了郑号锡,或许是我眉眼长开了越发像他的那位早逝的小夫人,每次与我做的时候都变本加厉的喊着别人的名字,听着听着我都快要混淆了,这般深情究竟是给阿桢的还是我的。
挑礼物时没有用朴智旻给我的钱,倒用了我自己攒的钱,打了一串长命锁,特地嘱咐了刻字“岄升”。店家叫我过几天来取,我应下了。
准备离开时被一报童撞了一下,他却不停留疾跑呼叫着:
“号外号外!7月3日,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向日本政府提议立即给中国以打击……”
路上几个老者挨在一起交谈着,在其中还有一个装瞎算命的。
“你说,日本到底想干嘛?”
“谁知道,我只知道工厂再不发钱我们家就要饿死了。欸,老李你给算算,咱们这叫个什么命。”
“什么命?穷人命!我才知道,什么道德仁义都是他妈的有钱人讲给别人听的,咱们这群穷人肚子饿才是真理。”
我低头沉思了一瞬,弯下腰将地上报童落下的一张报纸捡了起来,挑着自己认识的读,边看边走。
“喂。”
身前一个人拦了我的去路茫然的抬起头来,却发现是张熟悉的脸。
“你是……那时候的……”
我有些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得站在原地望着他略长的刘海半掩着的眼睛。
“这是给你的,算是还了前两次的人情吧。”
不由分说地塞给我一样东西,我低下头看才发现是盒胭脂。
“你别多心,那日实在迫不得已才去做了匪徒的勾当,遇见你后回去我到码头搬搬扛扛的找了份工作,这是我自己得来的钱买的,并不是来路不明的。”
“况且我听说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个嘛……”
说着说着,声音变弱,浓重的烟嗓竟听起来软糯糯的。
我望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胭脂盒,不知怎么竟有些舒心的笑了,好像干枯的心又开始流淌起活水的江河。
“谢谢,我很喜欢。只是到今日我竟还不知你的名字。”
他停顿一瞬,睫毛微颤,开口的那一刻我竟觉得万声寂灭,只有他的声音在耳边流淌着。
“我叫闵玧其,字松月。”
凊凉的直击心间。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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