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多年了

“墨离殊！你的饭！”几个有些发馊的馒头被狱卒嫌恶的扔进来。

这些年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看着狱卒嫌恶的眼神：“谢谢啊。”

尽管那馒头她自己都有些嫌弃。但还是礼貌的接过来。

从最初的不服气、愤愤不平，到后来的泰然处之，也不过区区数月光景。

嘶哑的声音让狱卒更加厌恶：“你当时草菅人命时怎么不这样有礼！”

墨离殊没有说话，只是爬过去用褴褛的衣袖将老鼠挥走，捡起地上的馒头，再爬回她一直待着的那个墙脚，将馒头吹了吹，默默的啃咬着，吞咽着。

贪官的下场大抵如此吧。

是的，她曾经做过不少坏事。

其实当年新皇上任，因为有先皇的遗诏保她，她这还算是好的了，有了苟延残喘的数载光阴。

“墨离殊，你可真是命硬啊！”明黄色的龙袍刺眼的让她眯了眯眸子，是皇帝了。皇帝来到她面前，“当年父皇有遗诏保你不死十年，今天可就是最后一天了。”

皇帝脸上凶光毕露：“你当年可是为非作歹，祸害天下，杀尽忠良，死的也会大快人心！”

“五个时辰之后，就来个了结吧！”皇帝看着眼前早就风光不在的一团干瘦身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墨离殊将馒头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皇上，你可知先皇为何保我？”

“遗诏说你是女儿身却谋略胆识过人，先皇爱才。”皇帝转身，背对着墨离殊，看向外面漆黑一片。

“你可知为何最后成为皇上的是当初最没有胜算的你？”墨离殊的话成功让皇帝转身回头。

“因为父皇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你辅佐的成王也让父皇不再信任。”说起来，皇帝还得感激这个贪财好利的人，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几分讥讽。

“不，先皇保我是因为我已有悔过之心，你成为皇上是因为我应先皇的密诏拿到了成王的罪证。”

曾经好大喜功的墨离殊如今眼中带着沉淀过后的宁静，倒是让皇帝有几分呆愣。

“人们都说我一生做尽坏事，丧尽天良。”南真夜的声音如同古老的钟声，从中世纪传来，回荡在地牢里。

她的话，成功让皇帝一愣。

墨离殊当年风华犹存，即便住了地牢这么久，皇帝依旧感受的到，这种感受让他有些恼羞成怒，这么多年了，凭什么？

凭什么已经这么多年了，自己在他面前还是有一种那样屈辱的感觉。皇帝心中愤愤的想着。

皇帝的眼中同时也遍布了杀气，而这一切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她却没有出声点破。

是啊，毕竟这么多年了。时间会化解一切新仇旧怨。

他只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不甘：“难不成你还做过什么不是出于个人利益的好事？”皇帝走到墨离殊一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自己被迫仰望的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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