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皇后走在前头,没有迟疑径直走过,可司无祁走到叶向沅前面时停顿了一下,众人察觉到了,叶向沅当然也察觉到了,甚至能感觉到那一道炽热的目光看着她,趴着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叶向沅甚至都有点想起身来看。
“咳,”就在这时,柳琴诗轻轻咳了一声,只有叶向沅和司无祁听到。这一声咳,惊醒了叶向沅,让她刚准备起身的动作停下,也惊醒了司无祁,让他反应过来现在是何种场景。司无祁不舍的从叶向沅身上移开了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众卿平身。”司崇和林依颜走上高台后,司崇对着众人说道。众人随后起身,叶向沅也缓缓起身,趁着舞姬进场起舞以及众人起身的时机,叶向沅越过众人看向司无祁。
早上在酒香楼离的远,看的不太清楚,但现在两人在章华宫离的很近,近到叶向沅一眼就能看出司无祁长高了,但也瘦了许多,没有三年前那么壮硕了。与司无祁眼神对视的那一刻,仿佛时间在那一刻按下了暂停键,明明殿中还有那么多人,可他们眼中好像只看的到彼此,分开时的不舍与无奈,在此刻都释怀在了心间。
叶向沅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住,忙将视线收回来,不再看他,怕自己做出什么事。可司无祁却不愿收回视线,直直的盯着叶向沅看。三年了,自从当初宫中一别,他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他的小姑娘了,也不知道这三年里小姑娘还难不难受,有没有想他,在梦中有没有梦到过他……
“皇弟,好久不见啊,”司无宁端杯酒走上前和司无祁说话。宁王长了一张儒雅随和的脸,时时刻刻带着一抹笑,是宫中芯妃所生之子,是陛下的长子。皇后所生共三子,司无祁排第三,其上还有个哥哥,因早产加之身体弱而早夭了,第三子还只有七岁,排老五,因为感染了风寒了而没有出席宴会。
见司无宁上前来和自己说话,司无祁不是很想理他,但在这种场合不能留下把柄,只好收回目光看向司无宁,“皇兄。”
“皇弟啊,皇兄在此恭贺你大败凉军,”说罢司无宁就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皇兄谬赞,”司无祁也端起身前酒杯一饮而尽。“宁儿啊,此次宴席专为你皇弟大败凉军归来而举办,你怎么能只敬你皇弟一杯呢,怎么着也得三杯吧,”说话此人乃是宁王母妃芯妃宋芯。“母妃所言甚是,”司无宁朝芯妃鞠了一躬,随后拿起酒壶将酒杯满上,朝司无祁敬了三杯。
原本听见芯妃所说的话,众人连话都不怎么敢说了,但后面宁王依言真的敬了祁王三杯酒,众人更是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高台上坐着的九五之尊发怒,到时候被迁怒的还不是他们这些臣子。
“祁儿,”皇后此时开口了。“儿臣在,”司无祁走出桌案,朝林依颜拱手。“你皇兄敬你,你也得敬回去,也算是恭贺你皇兄年前大败燕国之喜。”“是,”司无祁也听话的敬了回去。
原本宁王与祁王“相亲相爱”敬杯酒就完事了,芯妃非要插一脚,祁王不好回击,就不得不逼皇后出马。皇后此言也甚毒,此话直戳芯妃和宁王的痛处。当初宁王与祁王三年前都被派往了边境,哦,当时的宁王还不是宁王,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祁王去的是与凉国的边境,司无宁去的是与燕国的边境。后与燕国的战事先了,司无宁在年前就回了京,正值新年,就没有举办宴会,只赐了些黄金珠宝还有宁王头衔。
这就让芯妃宁王以及宋家很不满,没想到祁王回京陛下竟然大办特办,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所以刚刚一见到祁王宋芯一时气愤,就口不择言了,但话已出口,也收不回了,整个场面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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