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汐元往别处走,未走出多远,前方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他缓缓走来,最后在姝云面前停下。
“安成?”姝云疑惑“你怎么离席了?”“奴才问侧福晋安。”安成依旧是那副谦卑的样子,行礼过后,他忽然用双手递上一个包裹。姝云皱了眉,正忖度着是否应该接过时,安成微微鞠了一躬“席间见侧福晋心不在焉,想是因思念亲人而伤怀。只是不知奴才手中之物是否能解侧福晋的念家之情。”姝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略有忐忑地接过包裹。她小心地将其打开,当看见里面物品的一瞬间,姝云的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笑得红了眼眶,用抖的双手把物品递到汐元面前。“这是从纳兰府来的!”汐元清脆的声音穿过静谧的夜晚,月光似乎又添了几分暖意。“这是额娘的手镯,这是阿玛爱用的折扇。”姝云抱着包裹如数家珍,随后拿起一块成色温润的玉佩“这定是二哥的了,他腰间坠了那么多个,样样都是他的宝贝,这块指不定还是忍痛割爱送给我的。”汐元一边听她说着,一边笑意盈盈展开了包裹中的卷轴,随后二人笑作一团“大哥还是这么爱附庸风雅,送我一幅他自己的画。你来瞧瞧,他这画功长进了没有?”
二人仔细地把几件物什看了又看,直到发觉安成一直被晾在一边甚是不妥,才恋恋不舍地把东西包好。“索伦侍卫,我先在此谢过你了。只是不知,这些物什是如何寻来的。”安成略扶了一下帽子“恕奴才唐突,是奴才自作主张去了纳兰府上。”姝云眉眼间露出疑惑“你何时与纳兰府中的人相熟了?”安成略窘迫地一笑“自然没有相熟的人了...不过知道纳兰老爷和夫人不能来看您,便想着找点别的法子。思来想去,奴才借阿玛的名义跑去了府上,说王爷托家父来此为您带些东西回去....”安成的声音越来越小,姝云难得见他语塞,又觉得他这话毫无根据,刻意去逗他“索伦侍卫说的可是真的吗,我怎么觉着,这话中处处都是纰漏?”她正等着安成回答,可汐元在此时忽然重重咳嗽起来“受凉了?”她转过身去询问,却看见汐元正不住地给安成使眼色。姝云的眼神在二人中间打了好几个转,忽然趁汐元不注意把她往前一推。她闪了个趔趄,安成下意识要去扶,可看到姝云挑着眉毛瞪着它,只能讪讪收回手去。姝云拨了下耳环,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你们两个,如实招来。”
依着安成的性子,定是要“无理搅三分”,好好地浑水摸鱼一番。凭他说话的功夫,指不定能把姝云糊弄过去。奈何汐元根本不明白他无声的暗示,还没等他辩解,就直接交了底。“原来如此啊!”姝云拖着长腔,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你这丫头好像比以前细心了不少,料到我思念家人,便瞒了我这么久,想给我一个惊喜。”虽然还端着“审问”的架子,但姝云脸上尽是笑意。“其实吧...其实也不算是我....”这下轮到安成咳嗽了,用尽量小幅度的动作扯了扯汐元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汐元这次终于察觉到他的暗示,立马就噤了声。可惜话已说出口,又见二人鬼鬼祟祟,姝云怎能不好奇?见汐元又支支吾吾半天,姝云索性直接换人“安成,你来说。”
“汐元的确跟奴才提了一句您思念家人,不过贸然到纳兰府上这事儿,她也不知情...”“也是,想想就该知道,汐元这脑袋瓜啊,想不了这么多。”“您又取笑奴婢了!”汐元方才脑子里一直是一团乱麻,现下反应过来,惊觉自己正和安成并肩而立。侧福晋还在看着呢,这,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妥。想都没想,她上前就要回到姝云身边站好。“诶,别动。”姝云伸手拦了她一下“我审的是你们两个人,你可别想跑,赶紧站到一块儿去。”她看着发蒙的汐元,递给安成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安成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对她微微颔首。“前阵子奴才来府上替王爷办事,汐元送我出府时随便提了一句,奴才记在心上,便擅自去了纳兰府。还请侧福晋恕奴才唐突。”“纳兰府居然也让你进,你是以何身份去的?”“奴才常来王府,王爷为了方便奴才行走,便赐给我一块亲王府的牌子。我去纳兰府上时,装作是王府上的侍卫。因着我有牌子,所以并未引起怀疑。”
“你倒聪明。”几番对话下来,安成倒真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他的声音略小了些,笑中掺了一丝羞赧“奴才本就是侍卫,这半真半假,也算不得说谎。”“索伦侍卫当真能言善辩。”姝云搂紧了包裹,微微对安成福了下身子“索伦侍卫此举,我会永远记在心上。”安成大惊,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受侧福晋的礼,诚惶诚恐地跪下,他掷地有声“思念亲人乃人之常情,奴才不过将心比心罢了。不求侧福晋记在心上,更不敢让侧福晋日后挂心。此举多亏得汐元提示,还请侧福晋嘉奖她才是。”“快起来。”姝云认真地望着安成“索伦侍卫此举实实在在地触进我心坎儿里,如今没有外人,你也不必管这些尊卑秩序,权当我是姐姐吧。”此言一出,安成的面上一喜“恭敬不如从命。”姝云退后两步,看着并肩而立的安成和汐元,心中忽然感慨万千。她不想在此时说什么正式的话,但有些事情总是要问问“安成,你可有心悦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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