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窗外冬风呼啸,似有狼在嚎叫般,一阵一阵的,又像是谁的指甲在刮着门……
我拉紧被子,缩在床上,心中隐隐感到有些担忧,想喊来皖泱,可转念一想,这么晚了,她应是睡下了,不好打扰。
披上外衣,我点明蜡烛,站在窗前,烛光跳跃间,依稀看到有很多黑影掠过,我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兴许是最近太累了……”摇摇头,我吹灭了蜡烛。
“唔!”屋子刚暗下来,一只手就捂住了我的嘴。
黑暗中,我瞪大眼睛,血腥味萦绕了口鼻,带着淡淡的铁锈味,似又夹杂着一点风雪般清凉的气息。
我僵着不敢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只听得窗外铁骑刀枪鸣,喊杀声一片,突然记挂起皇上,我挣扎起来。
那人突然低声开口:“想活命,就乖乖听话。”声音沙哑极了,我猛地想起了刺客一事,又想起了选秀前夜里熟悉的身影,我点点头。
放弃了挣扎,感到捂着我嘴的手拿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横在我脖上冰冷而粘腻的剑。
想到这把剑才沾了别人的血,又放在我脖子上,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我身后冷汗渐出,心中却一直思考着几件事情的关联,梓茉,梓茉……
今晚离选秀前天过了有两个月,我猛然想起那晚传信的人将一对耳环也放进了信封里,一对……两只……两……
正巧昨日皖泱告诉我,我赏给梓茉的一对流苏小叶耳环不见了,这么巧的事情,那……
心中有了断定,我轻轻喊了一声:“梓茉?”那人冷不防抖了一下,沉声问我:“你要是敢把我妹子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我嘴上连连说是,心中却暗笑,有这么笨的刺客吗?我还没问,就自己说出了事情啊,原先梓茉可是跟我说过,她没有哥哥的啊!如今这般,她一定是假的梓茉。
“啪!”殿门大开,祁浩领着一众将士在过来了。
“放开她。”祁浩拿剑指着刺客。那个刺客见不是自己人,明显愣了愣,但他很快说:“没门!今天我要么杀了她,要么你们放下兵器投降,她还给你,好好想想吧!”
我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了心间,我今天必死无疑啊!
也不知是谁又点亮了蜡烛,烛光掩映间,我看见他的脸色苍白,双唇紧闭,似乎在抉择着什么。
一边是江山,一边是我,我怎么能自私到让他舍了江山呢!
趁刺客不注意,我掀起刀口便撞了上去,冰凉的刀锋挑开了血肉,脖子处又凉又疼,我在晕过去的前一刻,看见他向我跑过来。
下一秒,残余的意识告诉我,我被一个人接住了。
温热的泪水落在脸上,感觉抱我的那个人似乎悲痛到极点,他抱紧我,似乎想把我揉进骨子里,好痛……
祁浩抱着我,他站起来,沉声道:“宣太医,陈统领,将这里清理干净!常德,传朕旨意,静妃护国有功,封贵妃,特赐封号俪。”
陈统领领旨下去了,几个被救出来的大臣突然下跪到:“皇上三思啊!‘俪’字可是皇后才可以用的封号啊!这叛贼刚除,皇上怎能掉以轻心……”
“住口!此次遇刺,还未查明到底是谁,或许只是幕后主谋的一场试探罢了,若是真的叛变,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一群刺客就了事?贵妃现在生死不明,朕给她一个封号怎么了!吏部尚书!”
“臣在!”吏部尚书李子清出声回应到。
“李爱卿,这里还有一个刺客活口,就由你来查办了!”
“臣定不负皇上所托!”李子清令了旨便转身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我一睁眼,就看到华丽的床帐,原是,我竟如此命大,没死?
皖泱红着双眼进屋:娘娘,你……醒了!太好了!娘娘你不知道,奴婢都快担心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快,小笭子,宣太医啊!”
一旁的小太监急忙跑了出去。皖泱喜极而泣,她拉着我的手,道:“恭喜娘娘!皇上封娘娘为贵妃了!还赐了一个封号:俪!娘娘可知这是什么意思吗?”
“俪……伉俪情深?”我笑了笑,那晚在鬼门关徘徊的经历,我听了这些,心中一点波澜也没有。
倒是皖泱的情绪令我感到心疼,我道:“皇上呢?”
“皇上……嗯……皇上还在批奏折呢!娘娘不必担心!”皖泱笑得很勉强,我心下了然,他爱我,那是肯定,但他爱其他嫔妃,也是必然,我又怎么能一直将他拴在身边呢……
他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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