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出门的时候忘了披上狐裘,步行到偏院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他踏进言蹊的居所,仍不见一丝暖意,不由打了个寒战。
言蹊不知在厅堂中央的榆木桌前摆弄着什么,专心致志的,听到脚步声, 抬头看见走进来的人,他愣了好半天才站起来,欣喜道:“聿哥哥,你怎么过来啦?”
林筝吐出口寒气,问:“言公子,你们这里没生暖炉的吗?我寻思着南边送来的白菜大葱搁你们这儿能保个一年半载都不带坏的。”
他常年在军营驻扎,倒也不是怕冷,只是刚从沈祁那儿过来,身上暖融融的,一时还难以适应这样的温差。
“竹子说,最近府里的炭不多,我们就不生了,”言蹊笑眯眯地上前来,“聿哥哥,你是不是想我了,你是想我了,对吧?”
林筝没有理会他后面几句废话,仍旧介意着这里的温度:“天冷了,该生要生,北辰府不缺这两块炭,我待会和暖房的管事说一声。”
他想了想,神情冷了些,又道:“若是有人刻意克扣你们的吃穿用度,只管和我说。”
言蹊眨巴着眼睛看他,里面亮晶晶的好像装了一片星空:“聿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就知道,我是聿哥哥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不过,我是不怕冷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他说完,身子一转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斜倚在里屋窗边看书的竹笙听到他扯着嗓子喊着“心尖尖”,便知道是谁来了,嘴角抽了抽,闲散地将书卷搁下,上前行礼:“小王爷。”
“嗯,”林筝应着,看着竹笙略显单薄的衣着,问道,“竹笙觉得冷吗?”
“习惯了,并不难捱,”竹笙回答,“小王爷怎么突然过来了?”
林筝还没张开嘴,言蹊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聿哥哥想我了就过来呀!”
“并不是,”林筝一阵无语,“暂时还不回营,就在府中转转。”
“那小王爷,快请坐吧……”
“现在天色这么早,这里一定是聿哥哥第一个来转的地方了,那哥哥还是想我了!”言蹊没脸没皮地说着,又回到厅堂,双手捧着一只铜手炉递给他,“聿哥哥,你冷不冷?这个很好用的,你拿着吧,很暖的。”
看着言蹊兴奋地看着自己,两眼熠熠发光,林筝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将手炉接了过来,问:“你方才在桌前鼓捣什么呢?”
言蹊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两朵小红云,有些羞赧地道:“你等等,我拿过来给你看看!”
林筝捧着暖融融的手炉,等言蹊把东西拿过来,他还没看懂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听到旁边的竹笙重重地咳了一声。
言蹊捧着那个东西,献宝似的给她看,脸上仍旧红红的,声音似乎又哑了几分:“聿哥哥你看,就是这个!”
林筝皱着眉头,看着他手里一块歪歪扭扭、针脚粗糙、形状怪异、图案诡异的……布,纳闷地道:“啥玩意儿?”
“肚兜!”
“……”林筝脸黑了黑。
“我给你织的肚兜!”
“……”林筝脸更黑了,“我用不上肚兜。”
“要用的!”
“用个鬼啊,又不是待嫁的黄花大闺女!”
“那也要用!”言蹊责怪地看着他,“卿棠哥哥说过,你肚子那里受过很严重的伤,是受不得凉的,你又一直在那么冷的地方待着,怎么能不用肚兜暖着呢!”
行吧,卿棠表哥说的话,他也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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