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脚步踉跄,眸光闪烁,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花绫没瞧出异样,可安夜何等敏感?
“殿下!”
终究,是他慢了一步。
没等他拦下她,小心翼翼的护住她,那一片衣角从手中翩然滑落。
突然出来的石壁完全阻挡了他,把他们隔成两个世界。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红梅一片花瓣转动,而后,瞬间破碎。
这是?!
她还,真的敢?!
梅花每一片花瓣都代表了一个机关,碎了一片,就代表着机关永久性销毁。进不去,出不来。
呵,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和他一起来,是担心花绫。她做不到让花绫眼睁睁看着她出事,才想起了他。
“我与公子萍水相逢。是本宫自私,毁了公子姻缘。这枚玉佩公子收好,有了它,便不会有人为难公子。”
女子音容笑貌如同昨日,她浅笑嫣然,明媚如初。
最后,还都想着不连累别人。
“殿下!给我出来!”
“不出一炷香,这里就会坍塌,公子武功高强,还请替我守好花绫。她的一生还长,不该被我累及。”
安夜打开腰间折扇,不顾掉落的碎石,用尽全力轰击着石壁。
“这是我为自己打造的坟墓,漫天的曼珠沙华,公子也觉得很漂亮吧?”
岁岁轻撩耳边碎发,羞涩的笑笑,溢满无力。
脑海中飘过她亲手将自己关起来时说过的话。
“岁岁!”
花绫的声音越来越近。
安夜濒临崩溃的理智稍微回笼。
“出去!”
“岁岁还在里面。”
“我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安夜见花绫执着,也不打算同她废话。
“影,送小姐回花府。”
“是。”
暗处突然出现一个人,硬生生把花绫拖走。
“你不用再回来了。”
等到黑衣人出了洞口,安夜的声音夹杂着内力传入他的耳朵。
洞口被封死。
他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自家爷干的。
安夜无暇顾及外面发生的事情,玄玉是由千年玄铁打制而成,如果她尽全力,轰碎这石壁不是难事。
可若他强硬轰碎石壁,如果控制不好力度,一定会加速密室的坍塌。
管不了那么多了!
安夜将全身力气凝聚在折扇上一点,用力刺穿石壁。
石壁不堪重负,轰然碎裂。
岁岁倒在血泊中,浅笑迷人。
脏污的鲜血也挡不住她圣洁的光辉。她表情安详,就好像只是睡着。爬上眉梢的笑意是释怀,是解脱。安夜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个女孩儿倒在血泊里,洗净铅华的面容诠释着救赎。
“该死!”
饶是安夜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爆粗口。
她手腕上那道显眼的血痕刺痛着安夜的双眼。
安夜用力扯下身上的衣服,简单给她包扎。
他们现在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密室即将坍塌。
安夜将人从地上抱起,动作轻柔,生怕再次牵动她的伤口。
“殿下,我带你出去。你别睡好不好。”
安夜在心中无数次祈祷,怀中人隐隐有了反应,无力下垂的玉臂缓缓攀上安夜修长的脖颈,眼角泛起了泪花。
岁岁眼前模糊一片,只隐约看见他侧脸柔软的轮廓,白衣如仙,恍若神明。
“你是——来赎我的神明吗?”
岁岁声音细弱如蚊蝇,安夜一颗心都要被她粉碎。
岁岁轻轻靠近他的怀里,柔软的发丝贴近他冰肌玉骨,锁骨上突然有一行温热,瞬间冰凉。
“可惜,神明也无法赎我。”
细小的哽咽声,小得连安夜都只以为是错觉,掺着自嘲的呜咽无端让人怜惜非常。
安夜不自觉搂紧怀中娇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悄悄许下一个诺言:他会成为她的光亮,只做她一个人的神明。
安夜此生从未跑得这么拼命过。
点点曙光终于出现的时候,安夜身上已经满是伤痕,有被刮到的,也有被碎石砸到的。可他怀里的人安祥模样未着丝毫伤痕,安静又美绝如同睡美人
时间,快要到了。
他胸部的伤口因为过度使用内力,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抛出玄玉。
成败,在此一举。
“玄玉,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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