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黑,我和墨抉分别坐在两棵树上。
“对。”
“那天晚上我路过沈庄,听见沈随心在里面大吵要当武林盟主,她一向娇惯,不会听她爹的话。”他直话直说。
“然后我就说让你去杀武林盟主,结果半个月后沈随心果真当上了。”
我若有所思:“沈庄一向避世,而你又碰巧路过沈庄,又让我杀了沈庄主最爱的女儿,你应该恨沈庄的人吧。”
他怔了一下,随即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没错,我就是要你去杀沈随心,聪明。”他看着我,“你知道邱及先吧。就是上次武林大会到场的那个老不死的。”
我点点头。“下次如果你看到邱及先,如果他有想插足江湖的想法,你就马上给我杀了他,他敌不过你的,世上除了我已经无人能敌过你了,更何况你手握玄冥剑。”
“我更好奇你的以前是怎么样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墨抉淡淡笑了笑。
“从前有一个小孩,他想要天下无敌,所以他去拜了当时的魔教教主灵戌桀为师,因为他确实是练武奇材,悟性奇佳,所以当时灵戌桀就将毕生所创的玄冥剑法传授于他,而后又输入给了他所有的内功。灵戌桀当时在江湖上无恶不作,掀起腥风血雨,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所以他所有的真传全授予了那个小孩,内功也全输给了他,自己变得不堪一击,待他年事已高准备归隐山林时,现在的沈庄庄主找到了他,那时沈庄在江湖上站得住脚,与慕容山庄联手抵制灵戌桀。慕容銮病死了后不久,慕容令即位,全庄已经不过问江湖事了。而沈庄庄主却找到了灵戌桀杀了他,杀了那个手无寸铁并不堪一击的老者,当时那个小孩就在旁边,血溅到了他身上,眼睛里,沈庄庄主说要斩草除根,但是小孩逃走了。
“后来小孩又寻遍名师,偷偷藏在魔教,用玄冥剑法伤了许多人,吸尽他们的功力后将他们残忍地杀害,玄冥剑法那时只有一位传人,就是那小孩。”
墨抉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悲惨的故事,而是四书五经之类的。
“那后来呢?那个小孩呢?”我追问道。
“后来……小孩已经天下无敌了,他自认为已经长大了,他就跑到江湖上去挑战武林盟主,打赢了之后洋洋自得,甚至还心软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就遇见两个人,一个叫周林峰,一个叫间袭泷。”
他停住不说了,我很奇怪:“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下去啊?”
他回过头来:“今天太晚了,改天吧我只想让你记住,不管怎么样,不能够心软,不能动真情, 不要真以为有人想当你的朋友什么的。”
我点头,在现代他们背叛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道理。
“干娘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但是却被曲惊天杀害,曾经恩爱的丈夫都不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甚至可以随意践踏,这个世界上,在我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有的,全是虚假的表面,阴暗的内心。”
我不等他说话,又说了起来:“我要走了,今天真的很晚了。我想去一下曲庄那边。”
墨抉拍拍我的头:“去吧,我回地宫,如果有事就来地宫找我,我已经告诉你入口了。”
是夜,曲庄大门紧闭,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佣人了,大多都被‘白衣修罗’与曲庄结下的怨吓跑了,生怕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曲无觞的房间还亮着灯,透过破旧的窗户可以看见他坐在床头,他的妻子素琴坐在他身旁。
“无鸾呢?怎么几天都不见人影啊。”
“不知道,无鸾也二十二了,你这个当哥的也不会替他想想啊。”
“唉,如今曲庄这么落败,还有谁家的姑娘肯嫁过来?以前谁不知道江湖上曲家三公子与慕容二公子的名声?自从被那妖女……”
我没有再听下去,转身走了。
曲叶觞啊,看在你们曲庄这种惨状,我就不和你计较那句“妖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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