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打板声响起,已然到了众人准备熄灯睡觉的时间。
方丈沉着一张脸,“都回去,此事明日一早解决,保证给寺中众僧一个满意的答复!”
面对师父的怒气,众和尚这才不情愿的散去。
“方空留下,”方丈开口,我只瞧见那个小和尚两袖抹着泪转身往回走。
见人散得差不多,方丈这才满含歉意的走到干娘面前,“三夫人,今日之事,实在对不起,此事是我教弟子无方,才让贵千金蒙受磨难。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决不让贵千金白白蒙屈!”
他又道:“实不相瞒,贵千金被弟子们发现时,正是同方空在一起。而至于事情的真相,想必方空会给我们答复。方丈点点头,慈和的看着方空,他的这个小徒弟最是胆小,也最守规矩,但凡有违佛规戒律的是,他是绝对没有胆量去做的,所以他很确信此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方空,你老实说,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空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狂涌而出,只是连连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今晚你跑到听经堂去做什么?”方丈耐着性子,但脸上的肌肉已气得直哆嗦,“你老实说,我不会惩罚你。”
可下一刻方空却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方丈,抽抽噎噎地反问,“师父,不是您让徒儿在听经堂罚跪的吗?”
夜中山风带着股寒意,方丈打一个冷战,今晚的事,怎么全都跟他有关。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实话说,是谁让你来的?”方丈冷着脸,显然是有人想拿他当剑使。
“我,我不记得了……”小和尚急的眼泪又开始打转,他自打进寺后便一直循规蹈矩,看到蚂蚁都要躲开走,可今日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丈大师,先让这位小师父再好好想想吧。”可以肯定的是,这寺中正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想让自己难堪,而且还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方丈身上,可真是用心良苦,我如此一想,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是啊,大师,现在方空小师父受了惊吓,不如让他稍微冷静一下,说不定就会想起来呢。”干娘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和尚,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年纪竟然遇到这种事,任谁都无法镇静自若。
我看着那张秀气小脸因恐惧和委屈而皱成一团,心中竟也有些过意不去,若不是因为她,或许他现在已经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睡大觉了,可现在他已然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方丈,此处风大,小师父穿得单薄,不如寻个避风处再说话吧。”
四人各怀心思,进了方丈院。
“夜深了,施主将就着喝杯清水吧,去去心中的浊气。”方丈在每人面前摆了一碗清水,盘腿坐在蒲团之上。
我见方空面对方丈,总是畏手畏脚感觉害怕,此刻坐在蒲团上也是心惊胆战的。
“好了,方空,你可记起来了?”方丈直直地看着他,仿佛能从他脸上看出答案。
“我……师父,弟子昨天夜里没睡好,所以今日才会打瞌睡,求师父原谅!”方空吓得小脸煞白,心许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说重点!”
“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方空伏在地上,根本没注意到方丈口中在说些什么。
“犯困那是人之常情,知错就好。那你说,是谁告诉你让你去听经堂罚跪的?”方丈老脸铁青,寺中和尚中午犯困,他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曾对人进行责罚,可没想到竟有人敢拿此来做文章,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弟子之前没见过那人,似是新来的。”
之后只是方丈一再逼问小和尚方空。
“我问你,那人头上是不是裹着块布?”我开了口。当时觉得奇怪,便多问了几句,但那人解释说由于吹了山风会偏头痛,所以每次天黑后都会包着布来避风,不过现在想来,从那人的举止言行看,根本就不像个和尚!
“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反问我。
“果然是这样。”我无奈的叹口气,“方丈,我想这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因为今晚来通知我的,是同一个人。”
“头上裹着布?”方丈思来想去,寺中如今并没有带发修行的,而至于和尚,也无人会在头上裹布。
方空怕是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本想今夜在听经堂跪上半夜,然后偷懒睡上一觉,所以刚到听经堂见空无一人,便直接将门关了起来,可谁知我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若是他没有关门,恐怕也不会闹出这等荒唐事。
“唉,既然你无法找出告知你前来罚跪的那人,为师也无可奈何。寺中的师兄弟已经坐实了你同这位女施主的事,若你不能证明你们二人的清白,那师父也只得依照寺规将你逐出山门。”方丈遗憾的直摇头。
从刚才方丈对这位小师父的言谈来看,多半是是真心可惜了方空,也是想借此恐吓他一番,让他能够乖乖拿出证据。
方空沉默不语,整个人像是沉入了浓浓的忧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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