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吱荷的轻咳声拉回了林烨跑远的思绪。
林烨道:“你想做什么?”
“我当然是想要曲辞的心血下,”夏吱荷玩着手上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回。
“你要怎么做?”林烨又问。
夏吱荷好笑的看着林烨,“怎么,你要帮我?”她的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嘲弄。
“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林烨吃一口茶。
夏吱荷被他的话堵住,缓过神来,“你先帮我拖住容祈之和柳未眠,我再帮你拖住夙漓。”
“可算弄明白了,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林烨舒了一口气。
夏吱荷:“……”直接收了茶,不客气的道:“既然说清楚了,就请走吧,寒舍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林烨被赶出院子。
夏吱荷拉上栅栏。
林烨气的一甩衣袖,感到莫名其妙,“你这泼辣女人,就你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也配被尊称为夏夫人,真是好笑。”
夏吱荷冷笑,“你有眼无珠,可别瞎说八道。”
林烨还欲还嘴,谁知夏吱荷直接提了一桶水向他倒过去。
林烨手脚并用,灵活躲开,只能恨恨地瞪着眼离开。
夙和和木萧来到后山木遂晴的墓碑前。
木萧的手指在墓碑上抚摸,“说来她走了有1十一年了,可我却觉得她从未离开。”
满地的心花朝木萧微笑,在风中献舞。
木萧道:“这儿的花开的可真灿烂。”
夙和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支金钗,放在墓碑前面,“木萧,她戴上这支簪子一定很美 。”
木萧也蹲下身子,“谁能比她好看呢?我就没见过比她好看的,”扭头又道:”木子宁还不快滚上来拜见你师姐。”
“哦,”木子宁向前几步走,然后双膝下跪,磕了几个响亮的头,温声道:“子宁见过师姐。”
有急风吹过,引得心花左摇右摆,芳香四溢。
木萧一巴掌拍向木子宁后脑勺,兴奋的说:“一定是你师姐在回应你,不错嘛,小子,挺招人喜欢。”
木子宁又惊又喜,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夙和在一旁看着他们,心里升起了感动之情,“走吧,阿漓他们在等着呢。”
夙和和木萧回了府中后就进了书房,木子宁在屋外守着。
他正百无聊赖的看着脚的时候,一声”请小师叔好”吓了他一跳。
木子宁一抬头就看见夙漓站在他前面,“嗯,”缓缓心神道:“不必客气。”
夙漓点点头,站在他旁边不说话。
木子宁闲不住,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起天来。
木子宁问:“可有心悦之人?”
夙漓回:“有。”
木子宁又问:“是那只狐妖吗?”
夙漓回:“是。”
木子宁再问:”何时提亲?”
夙漓又回:”我嫁也行。”
木子宁道:“好吧。”
夙漓轻嗯。
沉默是金,一片沉默笼罩着他们,隔了好一会儿,木子宁又闲不住了,再次问:“他喜欢你吗?”
夙漓道:”喜欢。”
木子宁问:”有多喜欢?”
夙漓道:“还没爱到骨子里。”
木子宁接着道:“那你呢?”
夙漓道:“非他不可。”
木子宁明白,道:”祝你成功。”
夙漓回:“借小师叔吉言。”
沉默,沉默,再次沉默。
正好此时门开了,木萧喊两人进去。
木子宁和夙漓一前一后的进去。
夙和看夙漓和木子宁都一脸严肃的,不解的问:“你们两个干嘛?一张脸拉的老长给谁看?”
“说的不错,”木箱一拍木子宁肩膀,“笑呀,你们两个。”
夙漓和木子宁无奈的哈哈假笑起来。
“停,闭嘴,”夙和头疼的揉揉眉心,“笑的比鬼叫还难听。”
夙漓和木子宁:“……”
夙漓问道,“阿爹和师叔唤我和小师叔进来有什么事吗?”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木萧回。
木萧和夙和一对视,夙和眼神示意木萧说你。
木萧只好又接着道:“是这样的,初次见侄媳也不知送什么好,我思来想去,决定送侄媳绝颜,再和侄媳吃顿饭,你看看怎么样?”
夙漓了然,”师叔费心了,我这就去安排。”
“好,阿漓先去和小曲说一下此事,”夙和道。
夙漓点头。
夙漓离开后,夙和惊诧的问:“你先前说送的礼物就是绝颜!”
“嗯,”木萧承认。
绝颜是一种花,乃是木启昭独制培育的,在不同的光照和环境下所呈现的色彩各不相同,色泽鲜艳,夺目靓丽,非凡,有强身健体,平心静气,延缓益寿之效,现今也仅有一株绝颜还存于世,是真的千金难求。
木萧道:“只是可惜了,只有我能看见侄媳。”
“小曲是一只好妖,娘子会喜欢的,”夙和的目光看向墙上挂着的画像。
木萧忍俊不禁,忍不住道:“侄媳长的摄人心魂,美得惊心动魄,她能不喜欢?!”
听了此话,夙和也忍不住笑了。
他走到案前拿下一个盒子递给木子宁,“子宁,这是医经中册,你接着学,指不定哪一日就超过木萧了。”
木子宁双手接过,“子宁谢过姐夫。”
木萧吹鼻子瞪眼,“他敢。”
“你看我敢不敢,”木子宁做一个鬼脸,然后跑了出去。
“这孩子可真像你,”夙和感慨无比。
木萧自豪道:“我养大的,不像我不就奇了怪了。”
夙漓回到随言知竟生,曲辞此时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吃着葡萄。
夙漓道:“三三,师叔说想和你吃顿饭,你有空吗?”
曲辞从摇椅上弹起来,做的乖正,“夙漓,你看我今日穿的如何?”
曲辞今日身着灰衣,中下尾颜色渐深,绣的有暗灰色的长竹,腰间环了月牙白的束带,束带上系了夙和送的玉佩,用红绳栓着。
夙漓诚实道:“清新淡雅,不错。”
曲辞走起路来,围着夙漓转,“不够隆重,太素了。”
夙漓心尖上泛了一点甜蜜蜜的味道。
曲辞双手一拍,灵光一闪,“白白,我得回去一趟,你替我转告师叔,晚上不见不散。”
夙漓还没问清原因院子里就没了曲辞的狐狸影。
夙漓哭笑不得的摆摆头。
曲辞回了狐狸洞,洞里没有一个妖,转身就去了浅凤那里,果不其然,全都齐聚一桌,玩的正开心。
曲辞出声,没有妖理,又出声,一个骰子飞过来。
曲辞灵活的躲开。
浅凤双手一甩,靠在摇椅子上,勾勾手指,撤了桌子,“你又来干嘛?”
水兮伸伸懒腰,“能干嘛 ,自然是有事要帮忙。”
席琛凑近曲辞旁边,“哥要帮什么忙?”
曲辞正声道:“我此次前来是因为夙漓他……”话未说尽,席琛直接走开。
水兮和浅凤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曲辞厚着脸皮往下说,“他师叔要请我吃饭,我寻思着初次见面不得好好捣饬捣饬嘛,免得丢了我们狐族的脸,是吧?”
“脸吗?”浅凤皱皱脸,“不早就被你丢完了,你还怕这个!”
曲辞黑脸,向席琛使眼色。
席琛纵使心里万般不情愿,但为了他哥,还是拉着一张臭脸道:“阿娘,哥的性子你也知道,为了避免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告诉他得了。”
曲辞又朝水兮使眼色,偷偷的比了个“五。”
水兮眼前一亮,为了五颗夜珍珠,立马道:“浅凤,方才席琛说的有理,我们帮他,也是帮自己。”
潜凤被气的头疼,“没说不帮,都住嘴。”
浅凤问曲辞,”你想怎么捣尸?”
曲辞比着手指说,”吃的穿的,带的送的,说的都来一点呗!”
水兮看浅凤脸色阴沉,打断他的话:“曲辞,你当你酒馆点菜吃呀。”
曲辞意识不对,立刻闭嘴,又满脸讨好:“我都听阿娘的,阿娘说的都是对的 。”
浅凤道!“你和徐席琛先滚一边去,我和水兮说点事。”
兄弟俩虽不解,但还是老实照做。
水兮道:“想说什么?”
浅凤道:“这饭的意义非凡,该怎么做才能让曲辞不被看轻,又有面子显得有规矩呢?”
水兮惊讶的指着自己,“你问我,你一个当娘的问我,问我一个黄花大闺女?!”
浅凤示意水兮小点声,不高兴道:“你向来烂桃花多,这点破事对你来说还不是得心应手。”
“我……”水兮无语,”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浅凤开始耍无赖了,“反正我不管,你就要说个法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
水兮彻底无言以对,双手叉腰,“好好好,我服了你了,倒了八辈子霉,认识你。”
她叹了叹口气,思来想去,问道:“你那里不是有件焰火流纱衣吗,给曲辞穿得了。”
“那件衣服呀,”浅凤表情微妙,“我不太舍得。”
“你,”水兮指着浅凤说不出话来。
浅凤怕水兮真生气了,立马妥协道:“算了算了,勉为其难给他穿,真是便宜他了。”
”嗯,”水兮满意的道:“至于送?紫玉葡萄和紫玉葡萄酒不是还有吗?”
浅凤道:“有。”
水兮道:“就送它。”
浅凤吸了一口气,“会不会太寒碜了?”
水兮如遭雷击,紫玉葡萄颗颗饱满圆润,堪比夜珍珠大,道门之人食用有益修炼,那葡萄咬一口就似碎玉成珠,有甜汁爆开,最主要的是极为难产,几百年才结一次果,稀奇无比,而紫玉葡萄酿的酒醇香浓烈,只闻其香便引人心动,是当之无愧酒中之王。
水兮拍拍脑门,“不得寒碜,至于其他的让曲辞自行解决。”
浅凤点点头,差一旁的小狐妖去取衣服,紫玉葡萄和紫玉葡萄酒来。
浅凤又让曲辞他们滚进来,然后将东西给了他。
曲辞得了东西,连声道谢,欢天喜地的就要走。
浅凤又喊住他,走到他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长形盒子塞曲辞怀里,“这东西是你阿爹给的,他不在,我放着无用,你和夙漓分来用了。”
曲辞还欲言,浅凤背过身去。
不知何时玩桌再次出现了,就差浅凤了。
她一走过去,水兮就吆喝她又玩起骰子来,喝起酒来。
曲辞送了一个白眼给他们,然后乐颠乐颠的回了随言知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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