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辞见那和尚看他看的出了神 ,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不善道:“看什么看?”
和尚半天没反应过来,动作迟缓,傻傻的看着曲辞,认真且大声的说:“你生的真好看,像仙女一样。”
曲辞:“……”
席琛:“……”
旁边的妖怪们:“……”
小妖们你拉拉我,我拉拉你,小声嘀咕:“这个帮手靠谱吗?”
曲辞还没有说话,席琛已经上前一步走,用力猛的把曲辞往身后一拽。
曲辞酿酿跄跄的突突后退,险些摔个狗啃泥。
席琛像母鸡护小鸡,两手叉腰,怒气冲冲的吼道:“哪里来的丑和尚,敢觊觎我哥的美貌,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生的什么模样,凭你也配喜欢我哥!呵,笑话,天大的笑话。”
和尚被说的涨红了脸,跟爆炒猪肝似的,小声反驳:“我没有,我不是,仁兄误会了。”
席琛的话听着莫名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曲辞听傻眼了,自家弟弟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渣渣。
旁边的妖精们大惊小怪的呜呜乱叫唤。
席琛疑惑不解的到处看,最后落在自家哥哥身上。
曲辞捂眼垂头,挡在席琛面前,叹口气:“别听他瞎说八道,你就说说你是谁。”
一听这话,众妖昂首挺胸,来了精神,争先恐后为曲辞介绍和尚,“曲辞,说出来怕吓死你呀。”
曲辞嘴巴抖了一下,一声冷哼。
妖精们兴致勃勃,“你知道他是谁吗!想你也不知道,告诉你吧,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苦禅大师。”
和尚在众妖的簇拥下不安的站起来,虚着一口气,“我,我是苦禅。”
曲辞嘴一撇,鼻孔哼出冷气,抱着手用下巴看那和尚,满是不屑,冷冷笑道:“哼,笑死,你是苦禅,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席琛被绕晕了。
众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二丈子摸不着头脑。
和尚没想到穿帮了,遇到行家了。一张秀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红白交替,好不精彩。
和尚嗫嚅了半天,才底气不足的说:“你,你胡说,你也不看看你们两只狐妖是什么品种的杂货,还有你身后的红狐,真是丢人现眼,十足的扫把星样,我都替你害臊。”
曲辞的笑变得妖艳起来,二话不说,手朝前一伸,直抵和尚脖子,又向下一滑,拎着他衣领往地上一摔,半跪和尚身上,摇了两下头。
曲辞笑容真挚,甜蜜蜜的问:“那么请问苦禅大师,你猜我敢打你吗?”
和尚吓得嘴唇直打架,惊恐的瞪大双眼,像两颗大大的玉珠子。
曲辞满意的笑笑,突然给了和尚右脸一巴掌,声音清脆,下手利落。
和尚脸一歪,两行清泪扑扑而下,清秀俊逸的脸红肿起来,高高鼓起。
曲辞扳正他脑袋,让他看着自己,又笑的甜蜜蜜的,用询问的语气,:“你猜我还敢打你吗?”
和尚呜呜叫着,肿着的脸挤着他牙关,让他说话都难。
曲辞莞尔一笑,又笑着给了和尚左脸一巴掌,力道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和尚两边脸肿的如出一辙,跟孪生兄弟似的。
曲辞点点头,这才满意的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和尚,轻飘飘道:“没那个本事就别说那个大话。”
曲辞把目光从和尚身上挪开,朝众妖看过去。
众妖心有灵犀,全都弯腰后退,嘴巴里大声说着:“小的错了,爷爷饶命。”
曲辞悠闲的理理衣服,玩弄手指,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语重心长道:“死母猪,不行早说,真真是浪费时间,你这样虚度光阴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家勤练功,多看看书,陶冶情操,每天早点洗洗睡,还能多活些时间。”
猪妖心里问候曲辞全家,可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嘴里说着恭敬的话:“爷爷说的对,爷爷说的是,小的们谨遵爷爷教导。”
然后又偷偷看一眼曲辞,道:“敢问爷爷,小的们能滚了吗?”
曲辞不说话,众妖心里打哆嗦,身上直冒汗。
过一会儿,曲辞道:“滚吧。”
众妖狠狠舒口气,正拔腿走一步不到,后面传来曲辞的声音。
曲辞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站住。”
众妖吓得统一收腿,在回头的前一刻收回咬牙切齿的神情,下跪求饶。
曲辞好笑的看他们,脸上带着不解的神情,嘴上道:“不是说滚吗,怎的骗妖呢?”
听听那语气,那叫一个无辜,听的众妖心里直冒火。
猪妖还得僵硬的扯笑应付,“爷爷说的是,是小的们愚笨,小的们这就滚。”
随猪妖一声令下,众妖整齐划一往地下一躺,乖乖滚出曲辞视线范围。
猪妖心里一万句脏话想问候,却无处发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推荐的假和尚,害他丢了那么大的脸,真是罪该万死。
曲辞咂咂嘴,对和尚道:“爷平生最是讨厌拿爷的家人说事,而你,好巧不巧偏往柱子上撞,拦都拦不住,何况,我的弟弟,你也配说!嗯!”
曲辞勾起一圈头发丝绕在手指上,继续道:“那两巴掌赏你了,当你买个教训。”
说完,曲辞起身,朝席琛道:“傻站着干嘛,走了。”
席琛后知后觉跟上,开心的笑了,乖乖跟在曲辞后面。
曲辞走时给和尚留下一句话,“在外面,说话注意点,别胡说八道,小心惹祸上身。”
等到所有的妖都离开后,和尚躺在地上,睁着茫然的眼,吸吸鼻子,眼眶酸酸。
他莫名其妙想哭,又强忍住,艰难的翻爬身起来,垂头丧气的往山上走。
和尚耷拉着脑袋,走到山上的庙门口,心里打抖,在庙门口深深吸气运功,平复不安的心情,鼓着勇气推开大门。
和尚小心猫着腰往自己房间走,没走几步,院中响起一道极具磁性诱惑的声音,“回来了就来见我。”
和尚被冻住,僵硬了半晌,苦着脸寻声而去。
屋内,有一和尚正在打坐。
他虽是个和尚,却生的妖孽艳冶至极,只一眼便叫人挪不开眼,陷入其中。
与曲辞不同,曲辞是美,美的不可方物,而他是妖。
而那个妖孽和尚,便是真正的苦禅,假冒他的,被曲辞扇成猪头的就是他的弟弟,苦心。
苦心大气不敢出,乖乖站正,小心问道:“怎么了,哥。”
苦禅闭着眼,手里转动着佛珠,道:“去哪了,脸怎么了。”
他问的很淡,却极具压迫感。
苦心如同被泰山压顶,老老实实回道:“去帮妖打架,然后被打了。”
苦禅依旧闭着眼,只是停下转动佛珠,语气淡淡道:“该,回屋抹药然后罚抄经书十遍,抄好后给我检查,在此之前,不准出门半步。”
苦心不敢反抗,只敢心里叫苦,脸上还得装作欣喜若狂,得了便宜的模样,乖巧道:“好的呢,哥。”然后火速溜了。
一出门,深深呼出一口气,哼着小曲回房。
苦禅虽未睁眼,却知晓他的一举一动,并未言语,任由他去,嘴角隐着笑意。
曲辞回了狐狸洞,大躺在藤架上,嘴里大叫着:“没意思,没意思啊,无聊啊,无聊透顶啊!真真是白白浪费爷的时间。”
席琛和肉泥双双默契一看,然后同时伸出食指摆动。
“曲辞你真是死性不改,还出去约架,要是弄一身伤回来,又想给谁看!”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们吓得花容失色,皆往洞口看去。
洞口水兮立在那,外面的暖阳铺洒在她身上,衬的她像逆光而来的仙女,浅浅蓝色纱裙随风飘舞,除去她脸上挂着的嘲笑,倒是一幅与月静好的美图。
水兮踩着小碎步,慢悠悠走向他们。
席琛看到水兮的那一刹那脸就阴沉下去。
肉泥下意识往席琛身后躲,努力缩小存在感。
肉泥胖乎乎的身子,配上他的动作,显得很滑稽,曲辞噗嗤一笑。
他从藤架上弹起来,挠着后脑勺,打哈哈,“大忙人来干什么?”
水兮随意打量狐狸洞,不由自主点点头,“唉,你这狐狸洞有点寒酸呀,曲辞,你不行呀!”
曲辞随手抓起一个东西扔向水兮。
水兮小指一勾,曲辞扔来的东西停在半空中,又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曲辞见此,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水兮掩唇一笑,“狐狸恼羞成怒了,满嘴都是酸臭味。”
曲辞翻白眼,“水做的就是水做的 ,气不得,毕竟气量小,一气就没了。”
水兮笑言:“狐狸就是狐狸,骚气冲天。”
曲辞张大了嘴巴。
水兮乘胜追击,“怎么,想生吞我,只怕没那个本事。”
曲辞故做晦气的拍拍嘴,“不敢,不敢,我怕咽死,毕竟你,吨位庞大,”上下扫视水兮,满眼嫌弃。
水兮开心一笑:“你知道就是最好的。”
曲辞:“……”
他承认,他词穷了。
二妖斗嘴,让席琛和肉泥白欣赏一出戏,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就差点瓜子花生了。看到精彩之处,还相互对视,互相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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