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人跑了,曲安生有点儿懊恼,“九歌,你说她和你有关系么?”
两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生得这么像。
“不必着急,总会有人等不及的。”
曲安生不怎么开心的点了点头。
本来以为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却没想到人跑了。
倒是不太喜欢开口的玄湮说道:“那个辰星姝很诡异。”
“你很开心?”凤九歌的问句中带着笃定。
玄湮点了点头,“开心。”
凤九歌也很开心,原因自然是她好像又能捡漏了。
很久之前被扔进云梦戒中的那把名叫断魂的破烂黑铁剑竟然有了反应。
凤九歌朝着赶云集很偏僻的一个角落走去。
竟然还真有一个人在卖东西。
只不过连摊位都没有,也是很惨了。
和其他摊主不同的是,这人倒真的是像一个修士。
抱臂靠墙立在一旁,就算知道了凤九歌几人的到来,也丝毫没有招呼的意思。
就差立块牌子,上面写几个字,爱买不买。
“这剑你要价多少?”
这人面前就只有这么一把剑,材质和凤九歌云梦戒中的倒是一样,只不过没那么破。
“不卖。”
凤九歌又道:“那你想换什么?”
“剑。”
凤九歌知道修士中有一种剑修,对剑极其狂热,而对自己的本命灵剑要求更是高。
这个人气势凌厉,又寡言,说是剑修倒也不无可能。
凤九歌这种不是很喜欢用兵器的人,还真是被难住了,再加上她又不会炼器。
云梦戒中也找不出来什么好剑。
不过这种时候,玄湮的用处就得到了极大的体现。
因为玄湮会炼器啊,而且精通。
在那人说完后,玄湮就拿出了一把红色长剑,品阶不低,就是丑了点。
倒不是玄湮审美有问题,而是因为这就是个练手之作,对于外形实在是没有太走心。
但还偏偏合了那人的意。
明明就是丑,到了那人嘴里却成了大巧不工。
好看的都华而不实。
接过玄湮的剑,就将那把黑铁剑给了玄湮。
干脆利落。
凤九歌将玄湮手中的剑接过,然后扔进了云梦戒。
行云流水。
表面客套都没有了。
凤九歌道:“我帮你找药,你帮我换剑,还真是不吃亏。”
玄湮道:“吃亏也无妨。”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买那堆草药?”
玄湮配合的问道:“为什么?”
其实心里想的是,反正也不值钱,买就买了。
“那堆草里有一株还魂草。虽然年份不足九转之数,但也有七转了。”凤九歌道,“你运气是真的好。”
本来最难的鲛人泪,结果碰到了鲛人。
本来最不好找的九转还魂草,还成功捡了漏。
玄湮道:“我确实运气好。”不然也不会遇到你。
可惜凤九歌对玄湮这种厚颜无耻的回答,很不客气的道:“不要脸。”
“要的。”如果没有这张脸,玄湮还真没这么容易靠近凤九歌。
没错,凤九歌就是个颜控,只不过藏得比较深。
凤九歌成功的被玄湮给逗笑了。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而不是平日里一直挂在唇角的浅笑,也不是想要算计人的微笑。
就像是穿破薄雾的晨曦。
让凤九歌整个人都真实了起来。
明月在不知不知觉间爬上枝头,朗月清辉为摇光城拢上了一层薄纱。
即使入夜,摇光城依然灯火通明。
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
说起来,凤九歌一行人已经在摇光城逗留了不短的时日了。
曲安生道:“鬼蔷和牙早已经到了摇光顶,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一早就出发,回去吧。”
曲安生默默站在凤九歌身后,却又迟迟不开口。
凤九歌无奈道:“你若不放心,那便跟着。”
窗外的树上不知何时,有一只夜莺悄悄驻足。
凤九歌看了一眼后,关上了窗。
第二日一早,几人准时出发,离开摇光城,前往摇光顶。
朱砂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
朱砂明明记得自己是要下楼同凤九歌他们会合,为何却到了这里?
“你醒了?”
突然有光线照进来,朱砂眯了眯眼。
看清楚来人之后,却心中疑惑更甚,“曲安生,你这是做什么?”
只听曲安生道:“谁叫师兄你一直不理我,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朱砂冷哼了一声,说不清是愤怒更多还是失望更多,“装了这么久终于装不下去了?”
曲安生面色一冷,“我确实装得很幸苦,不过从今天起,就不用再装了,因为……师兄你很快就要跟我融为一体了。”
曲安生这话说完,就看见一个阵法突然启动。
朱砂并不懂阵法,但偏偏这个阵法他想不认识都难。
因为前不久刚在苍山见识过。
锁妖阵。
朱砂眼神一凛,问道:“苍山的锁妖阵是你布下的?”
曲安生十足无辜的点头道:“师兄说的是那个关着兔子的阵法?那个确实是我弄的呢。”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狠手辣,不管过了多久也毫无改变,我竟然还……”真的信了。
朱砂双手握拳,双目紧闭,完全不想看见曲安生的脸。
脑子里全都是多年前,曲安生浑身是血,手中还拎着大师姐头颅的回忆。
而周围全都是师门上下所有人的尸首。
只有自己还活着……毫发无损的活着……
曲安生就是一个刽子手,一个屠了师门上下的刽子手……
他喜欢的是那个从不情不愿叫自己师兄到后面成天跟在自己身后叫师兄的明媚少女。
而不是——
一个魔鬼。
爱之深,恨之切。
说的就是朱砂。
“为什么?”这三个字在百年前朱砂没有问出口,而现在终于是问了出来。
师父,师兄,师姐,还有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
“师兄,你可真是天真,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怪就只怪你是个半灵,正好是我需要的。你们将那只兔子放跑了,总得付出点代价。”
“不准碰他!”
朱砂看见另一个曲安生,整个人都懵了。
曲安生跟在凤九歌身边实在是太乖了,都快忘记了她刚从水晶宫中醒来时的模样。
“离我师兄远一点。”曲安生的发丝飞扬,形同鬼魅,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冷意。
凤九歌早就发现曲安生心结很严重,只要事关朱砂,分分钟犯病。
但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个结只有朱砂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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