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在哪了吗?”
“属下……不知。”
肿起的脸起,因为说话嘴角的牵动,一抽一抽的疼,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咬字清晰,让王爷听明白。
叶靳宏一脚狠狠踹在了叶漓的肩上,
“不过挨了几巴掌,怎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几……巴掌……吗……
“属下知错,愿两罪并罚,请王爷责罚。”
仅是一句责罚的话,但却让叶靳宏听了极不舒服。
当年若不是那个女人,叶府怎会一夜之间没落无闻…
仇恨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蒙蔽了叶靳宏年少时的澄澈……
思绪被脚下人的一声闷哼拉回。
‘惊鸿’发作了,饶是有了准备,但闷啍仍是从嘴里发了出来。
叶漓身体猛的一颤,眼底的惊慌一闪而逝。而后像是认命般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来临,叶漓疑惑的抬头,但对上的却是一双满是嫌恶的眼。
他悻悻低下了头,只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眼前这人近十七年的折磨,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夫人与少爷就在你眼前坐着,你是看不见吗!” 凌厉的责问,自头上传来。
原来…仅是因为自己没有参见夏芰和叶澜啊……就赏了自己近百巴掌……
“属下知错,以后绝不敢犯,求夫人、少爷原谅。”
叶澜居高临下般看着叶漓,指着面前的碗说,
“想让本少爷原谅你,很简单,将这碗粥端着,直到我们吃完饭为止。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惊鸿’的药性逐渐增强,叶漓的头上冷汗密布,眼神涣散,但仍是举起了粥。
滚烫的碗灼烧着指腹,因弯曲而使银针错位,疼痛一拨接着一拨。
终于挨到结束,本以为一天的折磨结束了,但叶澜却命下人夹来一块炭火。
叶漓茫然的看着叶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是什么新的折磨自己的方式吗……
炭火接确冷粥,让冷粥瞬间沸腾,仿佛又回到刚才的热度,烫的令人心颤。
“喝了。” 叶澜略带玩味的声音传来。
望向叶靳宏,一脸冷漠,似是默许了一般。
叶漓啊叶漓,十七年了,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啊……
滚烫的粥滑过干涩的喉咙,流进多日未进食的胃里。
痛伴随着恶心,直冲口腔。
理智告诉他不能吐,忍着不适,坚难的将热粥咽下去。
在征得同意离开后,飞也般回到了房内。
恶心的感觉愈发强烈,还未到房内,早已吐了个一塌糊涂。
胃部抽痛,似是痉挛一般。手指用力扣着腹部,银针却早已突出骨节,突兀的暴露在指骨外面。
各种各样的痛冲击着脑门,一时竟是让叶漓分不清哪里更痛。
冰凉的井水下肚,终是让着恶心感冲淡了一些。
“再过几天……这整个天下恐怕就要变天了……”
叶漓苦笑着望着天空,不禁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也是这样黑黢黢的一个夜晚,被折磨一天的叶漓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却被一个跟他差不了多少的小子给截胡了。
“镇北王叶靳宏之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我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影卫。”
“恨吗?” 那少年问道。
“早就不恨了。就算我恨,我还能将我的亲生父亲杀了吗?”
叶漓看着眼前的少年,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但确实想不起来。
“你是……南鲛平西王的长子?”
“我知道你想助你父亲登上皇位,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不如我们联手,还这天下一个太平。”
“我凭何信你?”
“凭我……和你有一个相同的爹……”
同样在父亲的折磨下辗转反侧,同样不怨恨自己的父亲,同样为自己的父亲……费尽心机,不求回报……
“记得六年前的那场西南战役吗?” 那少年问道。
“当然,那场战役也惊动了北宁。当年的战火烧光了一整座大山,死尸万千。不过……我记得是你们南鲛输了吧?”
“你也才刚受过伤吧,我也是。咱俩真是两个苦命人啊!”
那少年不着痕迹的换了话题,似是不愿提起。
也对,每个人都有心底的那一个秘密,不愿向他人提起……
“赤焰当归。” 那少年说道。
“无间翼煞。” 叶漓答道。
“联手愉快!”
两个少年就这样各怀心思,却也是坦诚相待的聊了一晚。
直到当归走后,叶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叶漓注意到了,当归黑色的夜行衣,已然渗出许多血迹,想必也是刑法过后来的吧…
“当归……当归不归。希望你不要像你的代号一样,有这样的一个结局……”
但他们谁也不知道,就在三年后,他们于别处重逢……脱离了勾心斗角,脱离了痛苦的刑罚……
回忆就在叶漓昏昏沉沉的睡着后,结束了……
清晨。
叶漓很早便起了。实在睡不着,冷饿痛虽是经常经历的,但人也是血肉做的,怎会习惯。
一声声沉闷的击打自耳边传来,抬头一看,竟是走到了无间的演武场。
“喂,叶漓。来陪我过两招!” 叶澜挑衅的声音传来。
叶漓不是很想理他,输了是自己的错,赢了也是自己的错,谁也不想平白添伤。
“少爷问你话,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哑巴了!”
叶靳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滚过去陪少爷练武。”
“是” 叶漓心中一阵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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