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没有那么疼了,棠沅白才顾得上来者,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金丝黑色长靴,再往上看是个身着紫衣的男子逆光站着。
棠沅白撑着墙起来,骂骂咧咧道:“谢南庭你是不是疯了,小爷就没见过把沸水搁人身上浇的,你瞅瞅都把我给烫秃噜皮了。”
谢南庭一语未发,反是自他后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竖子死到临头了,还这般猖狂。”
棠沅白抬手把谢南庭往旁边拨了拨,刚探出头要去看是谁,面上忽然感到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他受了惊却来不及躲闪,只出于本能的闭上双眼,过了半晌也没丝毫不适,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竟是谢南庭冷峻的侧颜,谢南庭一手揽着他的腰把他护在身后,一手击退了那想要他命的毒掌。
怕那人再对他不利,棠沅白这下扶着谢南庭的后背,踮起脚尖悄咪咪的露出双眼睛去看那个想拍死自己的人,不过抬头直视过去空无一人,他一低头倒是瞧见了个高不足五尺的老侏儒,短小臃肿变罢了,还长得歪头斜脑,五官不端,真真是丑煞人也。
“噗……”笑声骤起,打破了牢房里的肃杀之气。
其实棠沅白不是故意笑的,只是他突然想起这么矮个老头儿刚才用手掌拍自己,应该是蹦起来才能够到的,这画面就莫名让他发笑。
“你笑什么?”矮老头板着脸。
“我想笑就笑,与你何干。”棠沅白也是没好气的回怼,“不过你这老头好生无礼,头一次见面就想给我一掌,存的是什么心?”
“黑心。”那老头大方承认。
“哼,常言道相由心生,没有颗黑心还真生不出如此骇人的貌。”生在商贾之家,棠沅白打小就嘴皮子溜,说出的话也是一针见血,字字锥心。
“住口。”谢南庭突然呵斥出声。
棠沅白撇撇嘴,刚放平了掂着的脚,就听谢南庭称那个侏儒‘父亲’,棠沅白简直要惊掉了下巴,暗自感叹谢南庭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在爹恶女丑里,能独自俊俏。
谢南庭垂着眸淡淡道:“父亲,我已经决定将他五日后处死,以祭奠澄儿的亡魂,无需父亲再为此事伤神。”
“为父希望你能信守诺言,不要为了一己私心,而坏了门中规矩。”侏儒老头儿谢玮好似意有所指,转身走到牢门处顿住,丢下一句“待这竖子死后将其鞭尸,再一把火烧成灰扬了便是。”
棠沅白打了个激灵,这谢玮心肠也忒坏了些,死了连他的尸身也不放过。
等谢玮走后,谢南庭拉着棠沅白让他坐下,自己则半蹲在地上拿出一个小瓷瓶给棠沅白的腿上药,棠沅白不明所以的望着眼前人,眉目柔和,哪还有方才的凌厉之色,不过棠沅白不是好哄得。
“谢南庭,那会儿用热水泼我的是你,现在给我上药的又是你,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谢南庭手中动作停了半拍,闷着声道:“我不是有心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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